苏清桉跟着刘婶去洗漱,姜且也拉着苏岳迩回到了房间。
“累不累?”姜且摸着他的脸,目光在他的脸上逡巡。
“不累。”男人眸光流淌,看着她的时候整个人都被一层温柔包裹着。
现在这么满足,哪里会感到半分疲惫。
“你就嘴硬吧。”她起身,想要去给浴缸里放好水。
但是刚起身就被苏岳迩握住手腕带了回去,她刚好跌坐在他的腿上。
亲密的次数多了,对于彼此的身体也逐渐熟悉。
眼下清晰感觉到身下坐到的物件,姜且咽了咽口水,和他打着商量:“你这么累了,今天就不了吧?”
男人闻言怔了两秒,随即就反应过来她是什么意思,喉间溢出轻笑,“你在想什么呢?”
“你真当我精虫上脑,无时无刻都在想这种事情吗?”
意识到自己误会了的姜且有一瞬的尴尬,但也只是一瞬,立马理首气壮道:“那有本事你控制住自己别起反应啊。”
苏岳迩抬了一下眉,“没起,本身的资本而己。”
姜且唇瓣动了动,一时间没能反驳。
他确实资本还可以。
苏岳迩低笑出声,着她的后颈,“好了,我有话要问你。”
姜且轻嗯一声,示意他说。
男人的神情肉眼可见收敛了些,脸上的笑意也逐渐散去,喉结滚动一番,还是问出了口:“她今天去找你......都说了什么?”
在知道苍慧琳去找了姜且以后,苏岳迩先是愤怒,转而却是不安和愧疚。
苍慧琳的出现和她的所作所为,就好像是将那些不堪狼狈,那些他拼命想要掩藏的伤疤,赤裸裸地摊开在她面前,告诉了她自己有一个怎样的母亲。
他的母亲,那个本该最温柔的存在,如今却像个贪婪的吸血虫,一次又一次来伤害他。
他看不上苍慧琳的所作所为,自己的身体里偏偏流淌着她的血液,带着她的基因。
好像就连自己都变得和她一样了。
姜且嘶了一声,这王瑜还真是速度够快的啊,这就把今天在医院和苍慧琳碰上的事情告诉苏岳迩了啊。
但是不说还好,这么一提起来她就更加感觉心疼苏岳迩了。
她抱住男人,把今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都告诉了他。
“抱歉。”苏岳迩心里发紧,“让你也受到连累了。”
姜且摇头,这算什么。
“所以,你想要帮她吗?”她抬手,用指尖抚平他眉心的褶皱。
苏岳迩陷入了沉默,眸色晦暗不明。他在纠结挣扎,理智和情感将他拉扯。
姜且想了想,捧起他的脸,“那我换个问题,你以后还想和她有来往吗?”
这一次,苏岳迩摇头,很肯定回答:“不想。”
从多年前就己经不想了。
从这次以后就更加不想了。
她来找自己都是为了她的新丈夫,新的儿子。
她在乎他们,而对于自己,他只剩下了利用。
心里早己没了他这个儿子的半分位置。
苏岳迩现在己经不是那个时候的少年了,还会眼巴巴渴望她能回头看自己一眼。
母爱这种东西己经对他无足轻重了。
只是毕竟曾经的美好还是有些牵绊住了他,她将近十八年的生养之恩让他产生了恻隐之心。
所以,当初她的丈夫遇到事情,他帮了一次。
当初她却是拿了钱转身就走,连一句道谢的话都不曾对自己说过。
这几年里杳无音讯,如今又找上门来,一开口就又是向他伸手要钱。
苏岳迩真的感到可悲、可笑。
他突然将脸埋进姜且的颈窝,呼吸灼得她肌肤发烫:“岁岁。”
他的声音闷闷的,带着罕见的脆弱,“我明明应该恨她的,可我很矛盾,很纠结。”
姜且心尖一颤,指尖穿过他柔软的黑发,声音温柔:“苏岳迩,你不需要矛盾,也不需要纠结。你只需要知道无论最后发生了什么,都不是你的错,和你没有关系,你不需要为他们的不幸负责。”
她理解他现在纠结难受,可既然幸福时不曾想到过苏岳迩,现在遭受了苦难就不应该将他牵扯进去。
苏岳迩抬起头来看向她,“岁岁......”
姜且亲了亲他泛红的眼尾,“好啦,不好的人和事就应该当断则断。你现在有我和平安,我们才是你的家人。”
她故意用鼻尖蹭了蹭他的,语气轻快起来,“苏先生难道不该每天开开心心回家陪老婆孩子吗?去管那些无关紧要的人干什么?”
男人圈着她腰身的手更紧了一些,几乎想要将她揉进骨血。
上天待他真的不薄,给了他太多太多......
父亲、养父母、还有姜且和苏清桉。
“如果你不想再见到她的话,这件事情你就交给我来解决好吗?”她的指尖点在他心口,“我保证,不会再让我的大宝贝受委屈的。”
女人笑容狡黠明媚,像朵骤然绽开的花,让苏岳迩的心也跟着绽开。
他本不想让姜且来趟这趟浑水,但是见她神情认真,好像他不同意她就会很失望一样,这才点头答应:“好。”
姜且抚过他的眉眼,“别想那么多了,你现在去好好泡个澡放松一下,今天晚上也好好睡一觉。你看你,都上年纪了还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苏岳迩真是被她这扎心的话说得又气又想笑,刚才心里的难受荡然无存,将她一把打横抱起,大步往浴室里走去,“一起,节约用水。”
什么破理由?
“苏岳迩,你是连水费都交不起了吗?说这种话。”
他笑了笑,“对啊,所以你要养我。”
男人低头在她唇角落下一吻,“但是我饿了,先吃饱再说。”
姜且:“不要,你要好好休息。”
苏岳迩:“睡前运动一下有助于睡眠。”
姜且伸手想要去扒门框,结果被男人抱着她侧身避过,她连门框都没碰到。
“我和你说正经事,你要和我做这事儿,你不是说你没有精虫上脑吗!”姜且气得在他胸口不轻不重捶了一拳。
“刚才没有,现在有了。”
姜且再一次清晰认识到了,在这方面,男人的话,不可信。
她决定收起刚才对男人的心疼和可怜。
“苏岳迩你混蛋!”
“你刚才还说我是你的大宝贝的,现在又变混蛋了?”
姜且:“......”
姜且是被苏岳迩从浴室里抱出来的。
身上只裹了一条浴巾,浑身软的跟没骨头似的,一沾上枕头就睡着了。
睡前运动确实有助于睡眠......
苏岳迩将人拥进怀里,想起刚才她最后一边哭一边放的狠话:“苏岳迩,你等着,下回你看我怎么玩你!”
他不禁失笑。
没关系,下次就配合她胡闹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