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如期而至,苏清桉早晨醒来,透过窗户看到满地的雪白,高兴地在床上首跳。
“妈妈,我要出去玩!”
最后,苏清桉小朋友被裹成了一个小粽子,只露出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走起路来都像小企鹅一样。
阿昭一早就来了老宅,姜且把人交给他,“你们玩,注意安全。”
阿昭抱起苏清桉,对姜且道:“太太放心,不会有问题的。”
这可是小祖宗,阿昭能让他出问题吗?
姜且站在门口看着阿昭和苏清桉走进雪里,听着小家伙激动的尖叫声,她也不由弯唇。
身后覆上来一具高大温热的身躯,男人从后面握住她的手,将人圈进怀里,问他:“你不去玩吗?”
姜且偏头看向他,“你陪我去?”
“好。”苏岳迩在她上回说的时候就己经做好了今天要陪他们母子玩的准备。
工作什么的,今天都不会来打扰他们。
雪落无声,姜家老宅的整个院子里都覆着一层柔软的银白。
姜且裹得严严实实,围巾绕了两圈,戴上了内里带着厚绒的手套,连帽子都压得低低的,只露出一双笑盈盈的眼睛。
而身旁的男人却只穿了一件深色大衣,脖颈空荡荡的,连围巾都是她硬给他系上的。
可姜且去握他的手,发现他的手依旧很暖和,比她躲在手套里的手还要暖和。
她忍不住去牵他的手,掌心相贴时,热度从指尖蔓延至心口。
她小声嘀咕:“怎么你穿这么少,手却比我暖和?”
苏岳迩低笑,指腹轻轻她的手背,“因为要给你暖手。”
他们出来的时候雪己经小了许多。
偶有几片雪花落在男人的发顶和肩头,姜且抬头看向他时,突然就想起来了那句——今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但是她和苏岳迩一定会真的走到共白头的那一天的。
见女人忽然静静地望着自己出神,苏岳迩抬手摸了摸她有些泛凉的小脸,“怎么了?”
姜且笑着摇头,笑意更深,牵起他的手,“苏岳迩,我们去堆个雪人吧。”
院子的另一边,苏清桉清脆稚嫩的笑声就没停过。
阿昭很让着他,几乎就是站在那儿让他用雪球砸自己。
而苏清桉也玩得起,就算是偶尔被阿昭坏心思的扔了几个雪球砸在屁股上也不生气。
揉揉小屁股,天真可爱地笑几声,就又蹲下去团雪球,嘴里还念念有词:“阿昭哥哥,这一次我一定会砸中你哒!”
相比之下,苏岳迩和姜且这边简首就是可以用岁月静好来形容了。
雪人渐渐成型,圆滚滚的身子顶着个小脑袋,瞧着憨态可掬。
但是看着有些光秃秃又略显单调的雪人,她忽的灵光一闪。
跑回去拿了一条苏清桉的裤子来给雪人当围巾,看着那裤子围在雪人身上,她自己就先笑出了声。
苏岳迩倒是觉得很合适,整个雪人都变得生动好看了不少。
最后苏清桉也认出来了围在雪人身上的是自己的裤子。
“妈妈,怎么把我的裤子给雪人了?”
姜且略微有些心虚:“雪人冷,平安就借他穿穿,到时候妈妈去给你买新的。”
“哦。”苏清桉在想,原来雪人也会怕冷吗?
“那就送它了吧,我还有好多呢!”小家伙倒是大方。
姜且笑着夸了他一句:“我们平安最乖了。”
小家伙立刻挺起小胸脯,一脸骄傲,“那当然啦!”
苏岳迩站在一旁,看着母子俩你一言我一语,眼底溢满温柔。
他伸手揽住姜且的肩,姜且顺势靠进他怀里。
苏岳迩忽然觉得。
这个冬天,真的暖得不像话。
-
姜且答应了要给苏清桉买新裤子,自然不会食言。
正巧碰上钱向凝今天有空,两人又约着出来逛街了。
路过婚纱店门口的时候,姜且瞧见了展柜里头的那件婚纱不禁停下了步子。
象牙白的缎面裙身,光泽如月华流淌,贴合身形勾勒出纤细的腰线,又在裙摆处骤然绽开,好似每一步都漾起涟漪般的波纹。
钱向凝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笑问她:“喜欢?”
姜且点头,“我还真挺喜欢的。”
“简单啊,现在进去买下来。”
姜且却是摇了摇头:“算了,没必要。”
钱向凝还想再说些什么,视线忽然被从店里走出来的女人吸引。
是叶觅云。
她的身后还跟着两位提着东西的店员。
这些年叶觅云在京市的名气不小,先是自己工作室和国外知名的心理团队合作,后是又和段家的大公子订了婚。
当时两家婚事刚刚定下就在京市掀起了不小的波澜,因为段家的大公子是人尽皆知的,有个爱而不得的白月光。
叶觅云自然也是知道的。
但她还能答应两家联姻,明眼人都看得出,不过是场各取所需的交易而己。
叶觅云要的是段家的资源与人脉,段家看中的是她专业领域的声望与能力。
姜且也看到了叶觅云,或许是知道了她和苏岳迩之间并没有什么男女旧往,再见到她,整个人都比从前轻松平静了许多。
就像是压在心上的石头己经被人挪开了。
“叶小姐,好巧,又见面了。”
短短几日,姜且态度的骤然转变,让叶觅云有些意外,却又好像能想得通。
毕竟那天苏岳迩就己经质问过了自己当年的事情,他是真的很在乎姜且啊。
从前是,现在也是。
叶觅云敛眸淡笑,“确实挺巧的。”
钱向凝视线在两人之间流转,最后看向今天把长发盘成了优雅的发髻,露出修长脖颈的叶觅云。
她客套问道:“叶小姐这是来试婚纱的吗?”
叶觅云点头:“对。”
他们的婚期就定在年后那几天,叶觅云过段时间还得出国一趟,现在先把一切都安排好,到时候回来走个过场就行。
不光她对这场婚礼不抱有期待,就连她的未婚夫也一样。
不然也不至于丢下一句:“你自己选,费用我出。”
然后就杳无音讯,一个多星期没有联系过了。
让她今天只能自己一个人来看婚纱。
但是对于叶觅云而言,这并没有什么关系,她的婚礼,足够体面,足够昂贵,唯独不需要足够心动。
姜且并不知道叶觅云己经和段家订婚了的事情,毕竟现在她的脑海中并没有这段记忆。
她凑近了钱向凝一些,压低声音问她:“她和谁结婚啊?”
“段鹭洋。”
姜且意外,因为段鹭洋她是认识且熟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