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秦时瑶坐在他的新车里感觉可稀奇了,一会儿拍拍座椅,一会儿拉拉安全带什么的,感觉这里一切都有趣极了。
听到许尧的问题,她转过脸看向男人。
许尧一本正经地样子看起来很严肃,她倒是乐了,看着许尧弯着眼睛,笑得很讨喜:“因为叔叔长得帅,所以我才跟你走的啊!”
“……”
许尧被她夸得老脸一红,别扭地摸了下耳朵,“这次就算了,以后不能再对老师说谎,也不要随便跟陌生人走。”
“我哪里说谎了,叔叔本来就是长得帅啊!”
她两手开花托着下巴,卖萌似的对着许尧眨眨眼睛:“难道不是吗?”
许尧看着她那亮晶晶的眼睛,瞬间明白过来这孩子刚才为什么一首盯着他傻笑了。
大概是随了她老妈,花痴。
小小年纪就花痴,以后长大了可了得。
不过往好的方面想,长大了挑男朋友的眼光应该不会太差。
许尧也没接她的话了,把她的小书包扔在车后座,转过身来,系好安全带,对小女孩说了句:“坐好了,不要乱动。”
秦时瑶像是也折腾累了,背往后一靠,瘫在座位上:“叔叔你有点无聊……”
许尧知道自己无聊,不过被一个小孩子说无聊还是头一次。
他抿唇不语,安静开车。
秦时瑶看他不说话,就抱着手,在那自言自语,“其实我是从妈妈手机上看到过你的照片才认识你的。她一首跟我说我有一个很帅的叔叔,我就认识你啦,我又不傻……”
从妈妈手机上……
许尧有点懵,李岚平时都教这孩子什么呢。
他管不着,也懒得管,更没想过和这家人扯上什么关系。
所以他只是冷淡地嗯了一声,就没再过多言语。
秦时瑶看他这么高冷,也没期望他说什么话了,只是安安静静地靠着椅子,眼睛半阖着。
“叔叔,我好伤心啊……”
许尧一愣,眨了下眼睛。
伤心?
刚刚不是还挺开心的,怎么突然感觉氛围有些伤感了。
小孩子的伤心事都是什么呢?
是大人不给看电视,还是没吃到喜欢的糖,还是在课堂上被老师训斥了?
小女孩的心思,许尧无从猜测。
等红灯的时候,他侧目看了小孩一眼。
小孩脸色有些疲惫了,但小嘴巴还在喃喃自语:“不过刚才看到叔叔的时候,我又挺开心的……”
她看起来安静不少,不像在说谎话。
许尧还是第一次在一个小孩身上看到那种语重心长的样子,难得好奇:“为什么伤心?”
“因为……”
许尧目光询问:“嗯?”
想到伤心事,秦时瑶有点沮丧。
但许尧在旁边,她还是强打着精神跟他解释,“因为……其实今天是我生日,但没有人记得我生日,也没人跟我说生日快乐,爸爸妈妈没给我打电话,班上的小朋友也没人记得我的生日,奶奶也忘了……”
从她上中班以来,以前每一年的今天她都会和跟班上的人一起过生日的。
可是今天她奶奶忘了。
许尧没想到现在小孩子还挺注重仪式感的。
过生日这种事,许尧从小到大就没怎么有过,不过他很能理解小孩的感受,因为对于自己来说特殊的节日,没有人记得确实会很难受。
不过这个世界上应该没什么人记得他的生日吧,许尧想。
除了……
对,除了陆淮真。
陆淮真用他生日解了他房门的密码。
难道那个人也像这个孩子一样,对生日这种日子很看重?
许尧心里莫名有点难受。
因为忘记了重要的人的生日,比他忘记了自己的生日还难受。
有后悔,有愧疚……
可是对于一个分别了五年的人,还有这些复杂的情绪,似乎不太符合常理。
所以……为什么会难受呢?
许尧开着车,不想因为这种事过度分心,于是他转移注意力,问那孩子:“那为什么看到我又开心了呢?”
说到这个,小女孩好像有了一丝精神:“因为一看到叔叔,我就感觉叔叔是会陪我过生日的人!有人陪我我当然会开心啊!”
原来真正开心的点是这个。
许尧会心地笑了笑,脸颊两边的小梨涡更深了一些。
小女孩看见了,有些痴痴地说:“叔叔你笑起来好好看喔,多笑啊,别一整天板着个脸,怪吓人的嘞!”
“……”许尧脸上的笑一下僵住了。
这小孩儿,怎么说话跟个大人似的。
“你还挺会说。”
许尧笑说着,也不知道是揶揄还是夸奖。
小女孩没什么心思,就当他夸自己啦,“谢谢叔叔夸奖,我看网上都这么说!”
许尧哼笑:“小孩子家家的,少上网。”
秦时瑶不想听他说教,只关心重点:“叔叔,说了这么多,你今天会陪我过生日吗?”
她可怜巴巴地看着许尧,表情又有点没精打采的,声音弱弱的,生怕许尧拒绝。
又是陪过生日……
大概他是陪过生日专业户吧。
因为以前陆淮真也是这样求他的。
“……”又想到陆淮真了。
今天是不是想陆淮真的次数有点多了?
许尧无言地按了按发疼的太阳穴。
大概是刚才男人的那个电话影响了他吧。
他没有多想,对上小女孩期盼的眼神:“嗯,陪你过生日。”
“耶!”秦时瑶嘴角都快翘上天了,两手举过头顶比着耶在座位上扑腾,笑得活力满满的,露出整齐洁白的八颗牙齿,“谢谢谢谢,谢谢叔叔!”
……
许尧陪着秦时瑶买完生日蛋糕,把车停在临时车位,又给薛美芳打了个电话。
好在女人这次终于接通了:“喂?”
一开口就是不耐烦的声调,好像别人欠她百八十万似的。
现在己经傍晚七点了,天将将黑。
许尧听她那边挺安静的,问她:“孩子己经接到了,你现在在哪?”
薛美芳:“家里现在没人,先让她跟你两天,我过两天再联系你。”
女人说完就急匆匆地挂了电话。
电话里一阵忙音。
许尧看着黑下去的屏幕,又看了看一脸好奇地盯着自己的秦时瑶,脑子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