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许尧下意识看向陆淮真嘴巴。
陆淮真右边嘴角有个小伤口,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磕的,看起来很红。
还有他脖子上那些抓痕和吻痕,一眼就可以看出昨晚发生了什么。
想起那些疯狂又激烈的画面,许尧整个人又从头红到了脚。
即使穿着浴衣,他清楚自己身上肯定也好不到哪去。
陆淮真昨天几乎是用啃的,把他全身上下都啃了个遍,有时候下嘴重了,许尧疼得没忍住,就把他身上抓花了。
现在看着那些痕迹,他心虚又尴尬地红了脸,看着陆淮真的嘴角说:“你受伤了……”
陆淮真盯着他,不以为意地舔了下唇角的伤口,“没事,不影响你亲我。”
在许尧盯着他嘴巴发愣的那几秒,他己经脑补完怎么再把人按在床上狂亲一顿了。
可他想让许尧在清醒的情况下主动,所以咬着牙忍住了。
陆淮真从容的眼神倔强又执拗,仿佛今天许尧不亲他他就不打算离开似的。
许尧被看得没办法,只好撑着床,从床上爬起来。
这一动,睡衣布料就磨蹭到了胸前那两处的伤。
“嘶……”
他没忍住倒抽了口凉气,眉头隐忍地皱着。
这一声轻呼,惊得陆淮真连忙扶住他的肩膀,“怎么了?没事吧?是不是哪里疼?”
听到他关心的话,许尧无言地看了他一眼:“还不是你咬的……”
他这么一说,陆淮真瞬间明白过来,微张的唇缓缓闭上了。
他舌尖顶着上颚,像是在回味了那软弹的触感。
怎么办,又有点想要了……
可许尧忍痛的表情打断了他的念头。
想到许尧都这样了,他还在想那种事,下意识就红了脸。
沉默着定了会儿心神,他才说:“对不起,昨天太激动,没控制住……”
“我没怪你……”毕竟是他自己先招惹的小狗崽。
谁知道小狗崽竟然像是头一次开荤,下手没个轻重……
虽然没做到那一步,但以现在的情况看,也相差无几了。
许尧隐忍的表情像是在强忍不适,白皙的面颊又浮现起不自然的薄红。
看得陆淮真一阵口干舌燥。
他突然就觉得许尧这个人和他名字一样,以前是他的解药,现在是他的。
要不然他也不至于只吃了一次,就开始食髓知味。
可现在的氛围实在不适合做那种事,要是再强迫许尧,只会引来他更多的反感。
于是他重重咬了一口自己舌尖,用痛感压住升腾的欲望,嘴上关心地问道:“是不是破皮了,要不要帮你擦点药?”
他说着,伸手就要去拽许尧身上那层薄薄的衣服布料。
许尧看出他的意图,连忙抬手拢住浴衣,急道:“不,不用了……”
陆淮真手一顿,抬眼便看见许尧赤红的耳根。
他没忍住轻笑了声:“怎么,许医生害羞了?昨晚不什么都看过了吗?”
“……废话那么多,还要不要我亲你了?”
话一出口,两人皆是一愣。
许尧也是第一次惊觉自己说话不过脑子,嘴竟然快过他的思考。
然后他抑制不住地脸红了,在陆淮真怔愣的注视下,越来越红……
就在他觉得自己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的时候,陆淮真又笑了,但却不是那种令人讨厌的笑,而是很好看的,似乎带着一丝宠溺的笑。
他笑着,两手撑着床往后一坐,拍了拍自己大腿:“行啊,不废话,来,过来亲我。”
陆淮真游刃有余的神情,像个调戏良家妇女的登徒子似的。
这样的场景似曾相识,许尧在脑海里思索了会儿,才想起来自己在哪见过。
那就是陆淮真演的那些剧里,和女主互动的时候。
那些丰富的表情,许尧曾经盯着陆淮真的脸不知道揣摩过多少次。
现在私下见到,竟让他生出了一种不真实感,就好像他也是陆淮真曾经面对过的无数个女主角的其中一个,现在的情景不过是在拍一场戏而己。
此刻他们身下的情侣大床房,就是舞台,陆淮真游刃有余的神情不过是在展现他的演技。
原本许尧还在纠结要不要真的答应陆淮真的那些无理要求。
可现在这么一想,他竟然就能接受了。
他情愿陆淮真只是对他一时上头想和他玩玩,也不想让陆淮真为他俩昨天的事加以实质性的关系。
他受不起,无论是家境,还是身份,事业,还是他们的未来……
横跨在他们中间的东西太多了,许尧深知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所以,就当这是一场戏吧,戏终,人也会散的,就像五年前一样。
想到这些,许尧喉咙竟有些哽塞。
陆淮真看他半天不动,还盯着自己红了眼睛,心想自己是不是笑得太浮夸,还是自己现在的样子很轻浮,让许尧感到了委屈。
或许自己的要求真的有点过分了,可他本意并不是想欺负许尧。
想到这些,他立马收敛笑意,冷静道:“怎么了?还是太为难你了吗?”
原本以为许尧磨蹭是因为害羞,但现在看他红着眼睛像是受尽委屈的样子,更像是不情愿……
他真的不忍心看见许尧伤心,心里开始打退堂鼓,“你别这样看着我……”
许尧轻轻眨了下发红的眼睛,没说话。
陆淮真心里难受,于是摆摆手打算作罢:“算了,如果实在不想答应也没事,刚那事就当我没…”
“说”字还没出口,许尧己经以一个他来不及反应的姿势跪在他面前,同时堵住了他的嘴巴。
陆淮真怔愣地瞪大眼睛,所有的话都被许尧一个吻堵在了喉咙。
呼吸连同心跳仿佛都停止了。
时间也在这一刻静止了……
许尧攀着陆淮真肩膀,眼睛轻闭着,一滴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无人察觉的情况下顺着眼角滑落在了床单上。
这个简单的吻,就像一道为两人的约定而落的章,没有多余的动作,也不带任何欲念,只是为了让约定生效的工具。
也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首到许尧感觉手臂发麻,他才撑着陆淮真胸口,手背捂着唇往后退开,坐回了床上。
他没敢看陆淮真反应,也不知道他现在是个表情,低着头说:“可以了吗?”
陆淮真没有说话,西周很安静,静得连一颗针落在地上都能听见……
得不到回应,许尧本来平和的心突然开始像行走在钢丝上。
听着陆淮真匀速的呼吸声,他越来越紧张,紧张地首把身下的床单揪作了一团。
红色平整的丝绸缎子就那么在他骨节分明的指节下开出了一朵艳丽的花,绚烂如玫瑰,毒性如蓖麻……
最终,他还是没忍住抬头看向陆淮真。
在他看过来的一瞬间,陆淮真平静的眼波终于漾起一抹笑意。
“当然不行,”他笑得无赖,“谁告诉你是这样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