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得什么命呀,还二两银子一次!”,一个身着束袖黑色长袍,还拿着一把剑的男子,看着小摊前年纪轻轻的小姑娘,比着二,大声吼道。
“哎,这位少侠,话可不能这么说。这算命素来讲究因果,你不能因为算出来的不好,就说我是骗子吧。”
司念看着想要上前揍自己的人,往后退了一步说道。
“你!”,说着,往前迈了一步,一副想要打人的架势。
拳头还没挥出去,就感觉自己的手腕似乎被遏制住了,扭头一看,就瞧见一身红色束袖锦袍的男子,长得很是俊秀。
“这位少侠,不过二两银子,何必和一个小姑娘置气?”,李相夷紧握着他的手腕。
那人用尽全力,也未曾撼动分毫。
眼前这位在气头上的看不出来,自己可不是瞎的。眼前的女子虽说年少,可一身内力倒是不俗,想来武功也不错。
司念卸了手上的蓄力,笑着说道:“这位少侠,你既帮了我的忙,不如我便免费帮你算上一卦,如何?”,司念看着眼前意气风发的少年说道。
“我从不信这些。”,李相夷双手交叉抱在胸前,看着司念,眼中写满了五个字:我不信这些。
“别呀。事关因果,纵然不信,卜上一卦有又何妨?万一···有一天你还会再找我,也说不定呢。”,司念脸上挂着迷之微笑,看着眼前的人说道。
李相夷看着眼前颇有几分神神叨叨的小姑娘,笑了笑:“好啊!”
自己堂堂西顾门门主,武林魁首,想来以后也不过是除恶扬善罢了。
龟甲中的铜钱,来回晃动,随后,倒在了桌上。
司念的视线在桌上的卦象和李相夷的脸上来回流转。
“你这卦象当真是怪哉!”
“年少时颠沛流离,得贵人相助。明明是个极尊贵的命格,却在巅峰时陨落,同行者陌路,救人难救己,所求皆为空,所见皆为雾。”,司念摇摇头,语气中写满了可惜。
“少侠,你这段时间怕是有些不妙,切记,防人之心不可无。”
李相夷听着司念的话,并未放在心上。她说的话,想想都不可能。
虽说师兄死在金鸢盟手中,可自己还有西顾门的兄弟,怎会真得成了她说的那般。
“多谢这位姑娘,告辞。”
“若有事,记得来找我,我叫司念。住在海边······”
李相夷回到西顾门后,忙着处理师兄之事。时间兜兜转转,又来到了东海大战。
李相夷感受到身上的异样,手上的剑也愈发快了几分。
漆黑的夜色中,风雨渐消,海上打斗的两人,也早己不见了踪影。
落入水中的李相夷,不知为何突然想起来了那天那个女子给自己算的卦。
夜晚的海水冰冷刺骨,筋疲力竭的身体不停地下坠,偶尔的暗流带着他使不上劲儿的身体,不知往哪里飘去。
三天后。
岸边的海浪不断拍打着躺在岸上的人的身体。被水浸湿的破烂红色衣衫,还有随处可见的暗红色部位。
可想而知受了怎样的伤。
许是求生的意识太过强烈,瑟瑟发抖的李相夷终究睁开了眼睛。
听着耳边的海浪声,手上触碰到的沙砾。不知为何,李相夷又想起了那个女孩儿说的话。
想什么呢!那些什么占卜都是假的!怎么可能!
别的或许是假的,可是手握剧本的司念,自然是不可能。
“打一架,还多了几分多愁善感。还是先回西顾门看看吧。”,李相夷转身找了许久,都没有见到相夷太剑。
“罢了,等回去之后,再来找吧。”,虽说是自己的贴身佩剑。但如今到底有些力不从心,倒不如先回去再说。
李相夷跌跌撞撞回了西顾门。
“唉,造孽呀。这江湖人打架,倒是让我们无家可归。”
“都怪······”
李相夷走了一路也听了一路,脸上的表情也愈发沉重;
“西顾门今日局面,虽是李相夷自负造成的,但他并不愿看到你们在此相争。如今相夷己去,西顾门损失惨重,若终因意见不合分崩离析,倒不如今日就西顾门散了,大家各自安去。”
“你···不是也不喜欢这里吗?”
肖紫衿看着身边的乔婉娩,沉痛的表面下,还带着几分暗爽。
没了李相夷,婉娩总会看到自己的。
听见了他们谈话的李相夷,终究没有勇气再迈出那一步了。浑浑噩噩地转身离开。
*
“你如今身中碧茶之毒,何不回到西顾门。总能找到办法解毒的。这金针也不过只能压制毒性。”
无了大师看着烧着信纸,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李相夷,终究闭了嘴。
“和尚,这金针能管多长时间?”,李相夷一脸病容的看着无了,问道。
“最多不过十年。”
“十年,十年挺好。”,李相夷站起身,不顾无了的挽留,朝外走去。
“李施主!”
李莲花没有回头,看着墙上的佛家偈语说道:“一念心清净,处处莲花开。从此以后,这世上再无李相夷,只有李莲花。”
“还望无了大师保密。我活着的消息,就不必同旁人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