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凯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也许几分钟，也许半小时。
当他再次睁开眼，身体的剧痛己然消退，一种难以言喻的充盈感取而代之。先前那股啃噬理智的饥饿感彻底不见了，身体的每个角落都流动着一股暖意，充满了随时可以迸发的能量。
他猛地坐起身，虚弱感一扫而空，甚至觉得自己比十八岁时还要强壮。他看了一眼自己的双手，上面的伤口己经凝结成痂，触碰之下毫无痛感。
他看向静立不动的老王，那个荒诞的念头再次涌上心头。他试探性地发出了第三个指令。
——过来，跪下。
“咚。”
老王的尸体僵硬地转身，走到他面前，双膝重重砸在水泥地上，发出一声闷响。它低着头，那张恐怖的脸正对着潘凯的膝盖，姿态极其卑微。
潘凯的呼吸瞬间急促起来。
这不是幻觉！他真的掌控了这具丧尸！
他强压下心中的狂喜与震撼，开始仔细审视这个全新的世界。在他的视野中，那片由蓝绿色光丝构成的网络无处不在。他试着主动去“感知”这个网络，脑海中立刻涌入了庞杂而有序的信息流。
【前方34米，积水，轻度污染，可过滤后饮用。】
【左侧墙体，富含铁锈菌，低等能量源，可少量摄入补充。】
【后方排风口，检测到5株‘共生子实体’，同源，可食用。】
“共生子实体……”潘凯立刻明白，这就是他吃掉的那种发光蘑菇的“学名”。
他爬起来，回到排风口，将剩下的五朵蘑菇全部摘下，小心翼翼地放进口袋。这东西，在他看来就是救命的至宝。
做完这一切，他将目光投向了深邃的隧道。曾经，这里是让他绝望的坟墓，但此刻，在他眼中却处处充满了可能性。
“起来，在前面带路。”潘凯对着老王下令。
丧尸仆从应声而起，走在了前面。一个更奇妙的体验发生了，当潘凯集中精神时，他的意识竟然可以短暂地附着在老王身上，通过它的感官来“看”到前方的景象。
虽然视野灰暗、模糊，还带着诡异的延迟和噪点，但这无疑是神迹！
这他妈简首是一个人形的、自带红外扫描功能的“无线移动监控器”！还能负重，能攻击，比科里幻电影的机器人还好用！
在老王的“视野”和菌丝网络的双重导航下，潘凯轻松绕过了几处塌方，找到了那汪从隧道缝隙渗出的积水。他没有立刻喝，而是让老王守在旁边，自己则开始思考下一步。
食物，才是最重要的。
光靠吃蘑菇不是长久之计，他需要真正的、能提供热量的肉食。
他闭上眼，将意识完全沉入菌丝网络，感知力无声地向西周扩散开去。很快，他“听”到了一些不一样的声音。
不是菌丝网络的背景嗡鸣，而是一种……尖锐的、充满暴躁情绪的“吱吱”声。
【东北方向，约200米，通风管道交汇处，侦测到高密度生命信号。物种：变异褐鼠。数量：50-70。警告：具有高度攻击性与集群意识。】
鼠群！
潘凯的心一沉。核爆前的地铁里，老鼠就是一大祸害。核爆后，这些生命力顽强的小东西居然还活着。
但随即，一股强烈的渴望涌上心头。
危险，也意味着机遇。七十只老鼠，那得是多少肉！
“走，去那边。”潘凯指着东北方向，眼中透出捕食者的锐利。
一人一尸在黑暗中穿行。潘凯很快就发现，菌丝网络不仅仅是地图，更是完美的预警系统。哪里有松动的石块，哪里有深坑，哪里有另一具被菌丝寄生的、静止不动的丧尸，他都一清二楚。
他们来到了一处巨大的通风管道交汇口。一股浓烈的骚臭味扑面而来，伴随着密集的、令人头皮发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