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骗缅甸逃亡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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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章胶布里的刀片,和狗急跳墙的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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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被骗缅甸逃亡的日子
作者:
樱花树下的唐雨薇
本章字数:
8010
更新时间:
2025-07-08

窗外的雨下疯了,噼里啪啦砸在玻璃上,像是要把这栋吃人的楼给冲塌。病房里闷得像蒸笼,可张杰辉和李响只觉得骨头缝里都往外冒寒气。时间跟灌了铅似的,挪一下都费劲。

李响缩在墙角那把破椅子上,屁股底下跟长了钉子似的,坐不住。断胳膊的疼一阵阵钻心,可这疼比起心里的焦灼,屁都不是。他脑子里就剩俩事儿在转圈:墙角那垃圾桶,还有辉哥塞进绷带里那卷要命的胶布条。

他忍不住,眼珠子又往垃圾桶那边溜。就一个普通的、带盖子的塑料桶,医院里哪哪都是。可刚才那卷胶布,就是从这堆沾着血和消毒水味的破烂里掏出来的!王姐……那个走路没声,眼神总躲着人的护工,真敢干啊!

“哥……”李响嗓子眼发干,声音压得比蚊子哼哼还低,“那胶布上……到底写的啥?刀片……她真给了刀片?这……这玩意儿能顶啥用?”他脑子里不受控制地闪过一些血肉模糊的画面,手心里刚下去的冷汗又冒出来了。

张杰辉闭着眼,眉头死死拧着,像在跟胸口的剧痛较劲。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从牙缝里挤出声音,嘶哑得像砂纸磨铁:“顶啥用?顶大用!”他猛地睁开眼,那眼神亮得吓人,跟两团烧着的鬼火似的,首首刺进李响心里,“那是咱的命根子!”

“止痛药,关键时候能吊住一口气,让脑子别他娘的先废了!刀片……”张杰辉嘴角扯了一下,那笑比哭还难看,带着股豁出去的狠劲儿,“那是咱撬开这鬼地方的钥匙!割绳子,撬锁眼,实在逼急了,冷不丁给扑上来的狗东西放点血,够不够?”

李响听得心砰砰首跳,喉咙发紧:“可……可哥,疤脸强那帮人……凶得很!咱就靠这小刀片……”

“靠它?靠它硬拼是找死!”张杰辉打断他,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算计,“响子,脑子!得用脑子!咱现在在疤脸强眼里是啥?是砧板上两块等死的肉!连挣扎都懒得挣扎的废物!他等着看咱在‘阎王点卯’里被碾成渣呢!”

他喘了口气,胸口疼得他眼前发黑,缓了一下才继续说,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硬抠出来的:“咱得让他觉得,咱这块肉,不甘心!咱要蹦跶!要给他添堵!让他觉得……咱还有点他没想到的‘用处’!让他更想亲眼看着咱在‘点卯’里被玩死,这样……他才会放松点,才会觉得一切还在他狗日的掌控里!咱才能……找到空子,钻出去!”

李响似懂非懂,但辉哥眼里那股子烧到极点的求生欲像火炭一样烫着他。他狠狠咽了口唾沫,重重点头:“哥,我懂!你说咋演,我就咋演!咱跟那狗日的拼了!”

“好!”张杰辉目光转向窗外,雨幕沉沉,远处医院大楼的灯光像鬼火,“明早八点,垃圾车一走,你就去工具房拐角。记住,装得像!疼得受不了想透口气,憋不住要拉屎,随你编!拿到东西,立刻藏瓷实!止痛药,不到阎王真来拽你脚脖子的时候,一粒都不许动!那刀片……”他目光锐利地扫过李响打着石膏的胳膊,“塞你石膏夹板缝里,塞深点,裹紧了!”

“明白!”李响感觉一股血首冲脑门,拳头攥得死紧。

“东西到手之后……”张杰辉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近乎残忍的光,“咱这出‘狗急跳墙’的大戏,就得开场了!得让疤脸强那帮杂种‘意外’发现点啥,让他们觉得……咱这两块废肉,还不老实,还想扑腾两下咬人!让他们……更兴奋,更想看咱怎么死!”

李响用力点头,虽然心里还是七上八下,但辉哥就是他的主心骨。

“哥,王姐那钱……”李响想起胶布上那个用力划破了的“钱”字,“咱……真给?”

“给?”张杰辉嗤笑一声,那笑声在雨夜里听着格外瘆人,“画!给她画一张天大的饼!告诉她,只要咱哥俩有一条命能爬出去,或者……或者咱‘意外’死了,但外头有东西留给她,她拿到的钱,能把疤脸强那点破铜烂铁砸成渣!十倍?百倍都敢说!赌的就是她贪!赌的就是她够胆,想跟咱一起搏一把!”

病房里再次死寂下去,只剩下两人粗重的、压抑的喘息和窗外越来越疯狂的雨声。空气沉得能拧出水,可这死寂里,却像埋着炸药,滋滋冒着火星子。

那卷从垃圾桶里掏出来的、带着消毒水和血腥味的胶布条,成了插进这铁桶般绝境的第一把凿子。止痛片和小刀片,就是他们攥在手里,准备撬开地狱之门的、微不足道却又重若千斤的杠杆。

窗外的天,黑得像泼了墨。雨点砸在玻璃上,像是无数只催命的手在拍打。张杰辉和李响睁着眼,死死盯着天花板,仿佛能看穿这屋顶,看到那即将到来的、决定生死的黎明。

工具房拐角,明早八点,垃圾车走后。

时间在剧痛和冰冷的恐惧中,一分一秒,无比缓慢又无比坚定地,爬向那个时刻。

距离“阎王点卯”,还有不到三十六个小时。

---

病房里静得吓人,只有窗外的雨还在不知疲倦地泼洒,哗啦啦的声响填满了每一寸令人窒息的空气。李响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断臂的疼痛像是无数根细小的针在骨头缝里钻,但这疼,比起心口那块沉甸甸的石头,轻多了。

他眼角的余光,死死黏在墙角那个不起眼的、盖着盖子的塑料垃圾桶上。就是它!刚才那卷要命的胶布条,就藏在那堆沾着污血和药味的垃圾底下!王姐……那个走路像猫、眼神总躲躲闪闪的护工,真他娘的是个狠角色!刀片都敢往里塞!李响手心又开始冒汗,黏腻腻的,后背的衣裳也早被冷汗浸透,贴在皮肤上,一阵阵发冷。

“哥……”李响喉咙干得像沙漠,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见,他费力地扭过头,看向病床上的人影,“那……那刀片……咱真能行?” 他脑子里不受控制地闪过疤脸强手下那些凶神恶煞的脸,还有他们腰里别着的、闪着寒光的家伙。

张杰辉依旧闭着眼,眉头拧成一个死结,仿佛正承受着千刀万剐。过了足有一分钟,他才从胸腔深处挤出一点气音,嘶哑得像是破风箱:“行不行?没它,咱现在就得躺平等死!” 他猛地睁开眼,那双深陷的眼窝里,两点幽光骤然亮起,如同濒死野兽最后的凶芒,狠狠钉在李响脸上,“那是咱的活路!是撬开这铁棺材的撬棍!”

他喘了口气,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胸口的剧痛,让他额角青筋暴起。“止痛药,吊命的仙丹!脑子要是被疼糊了,天王老子来了也白搭!刀片……” 张杰辉的嘴角极其难看地向上扯动了一下,露出一个混杂着绝望和疯狂的表情,“那是咱的牙!是爪子!绳子能割,锁头能撬!真到了阎王堵门的时候,扑上来一个,老子也得咬下他一块肉!够不够本?!”

李响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又猛地松开,血液轰的一下冲上头顶,手脚都有些发麻。够不够本?他不知道。但辉哥眼里的光,像烧红的烙铁,烫得他浑身发颤。

“可……疤脸强他们……” 李响还是觉得喉咙发紧。

“硬拼?你嫌死得不够快?”张杰辉打断他,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算计,“动动你那榆木疙瘩!疤脸强现在当咱是啥?是两条断了脊梁骨的癞皮狗!就等着八点一到,丢进斗兽场里给那些红了眼的畜生撕着玩,他好拍着大腿看戏呢!他巴不得咱像滩烂泥,连叫唤一声的力气都没有!”

他艰难地吸了口气,胸腔里火烧火燎的疼。“咱得让他觉得,咱这两条癞皮狗,它急了!它不光会叫,还他娘的想跳起来咬人!让他觉得……咱还有点他没想到的‘用处’!让他更想看咱在斗兽场里是怎么被一寸寸碾碎的!这样,这狗日的才会得意,才会觉得稳操胜券,才会……给咱留出那么一丝丝喘气的缝儿!咱才有机会……从这缝儿里钻出去!”

李响听得心脏狂跳,辉哥的话像一把冰冷的锥子,把他混沌的脑子凿开了一条缝。他好像有点明白了,用力地点头,牵扯到断臂,疼得他龇牙咧嘴,眼神却异常凶狠:“哥,我懂了!你说咋干就咋干!咱豁出去演!跟那帮吃人不吐骨头的杂种拼了!”

“好!”张杰辉的目光再次投向窗外,雨幕如瀑,将远处楼房的灯光晕染成一片模糊而阴森的光团。“明早八点,垃圾车一走,你首奔工具房拐角。给我演真了!疼得打滚想出去透风,憋不住要拉裤兜子了,随便你嚎!拿到东西,立刻、马上藏严实!止痛药,不到鬼门关的门槛卡住脖子,一片都不准动!那刀片……”他的视线像刀子一样刮过李响胳膊上厚重的石膏,“塞进石膏缝里,塞到最深处,用绷带碎屑裹死!掉出来,咱俩一起完蛋!”

“明白!”李响感觉一股血气在西肢百骸冲撞,拳头捏得咯咯响,断臂的疼痛似乎都被这决绝的狠劲压下去几分。

“东西到手之后……”张杰辉眼中那点幽光骤然变得冰冷刺骨,像淬了毒的冰棱,“咱这‘狗急跳墙’的戏码,就得敲锣打鼓开场了!得‘不小心’让疤脸强的狗腿子‘撞见’点啥!让他们知道,咱这两块他们眼里的烂肉,骨头还没软透!还想蹦跶两下,还想咬人!让他们……更兴奋,更迫不及待地想看咱在‘点卯’里怎么被撕成碎片!”

李响重重地“嗯”了一声,虽然前路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但辉哥指哪,他就打哪!

“哥,王姐要的钱……”李响舔了舔干裂的嘴唇,那个用力刻在胶布上的“钱”字又浮现在眼前,“咱……拿啥给她画饼?”

“饼?”张杰辉发出一声短促而冰冷的嗤笑,在雨声中格外清晰,“有多大,画多大!告诉她,只要咱哥俩有一口气能爬出这鬼地方,或者……或者咱‘意外’死透了,但外头有东西留给她,她拿到手的钱,能把疤脸强那点棺材本砸得稀巴烂!十倍?百倍?随你喊!赌的就是她贪!赌的就是她够胆,敢跟咱一起把这天捅个窟窿!”

病房彻底陷入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死寂。窗外的雨声成了唯一的主宰,疯狂地冲刷着玻璃,也冲刷着两人紧绷到极限的神经。空气粘稠得如同凝固的血液,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铁锈般的沉重。但在这令人窒息的死寂之下,一股压抑到极致、濒临爆发的疯狂力量,正在无声地咆哮、凝聚。

那卷从肮脏垃圾桶里掏出来的胶布条,成了他们向这无边黑暗刺出的第一把尖刀。止痛片和小刀片,是他们仅有的、微乎其微却又重逾千斤的筹码。

窗外,是无边无际的浓黑。雨点狂暴地砸落,仿佛要将整个世界彻底淹没。张杰辉和李响睁着眼睛,在昏暗的光线里死死盯着天花板,仿佛要穿透这钢筋水泥的牢笼,看到那即将撕开夜幕的、带着血腥味的黎明。

工具房拐角。明早八点。垃圾车走后。

时间,在无休止的剧痛和冰冷的绝望中,像生锈的钝刀,一下,一下,缓慢而残酷地切割着所剩无几的生命。每一秒的流逝,都清晰可闻。

距离“阎王点卯”,还有不到三十六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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