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对不起,是我来晚了
第二十六章 对不起,是我来晚了
阮世昌怒目圆瞪,胸口剧烈起伏,气得不轻。
“倒反天罡!简直是倒反天罡!”
“自古以来哪有老子向孩子下跪的道理?”
“阮棠,你给我记住,不管什么时候我都是你父亲,你的命是我给的,你也是我养大的,没有我就没有今天的你,所以你必须无条件尊重我!”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向你兰姨道歉,我可以当做今天的事什么都没发生。”
听着阮世昌这幅“大发慈悲”的口气。
阮棠连疼都顾不上,再次冷笑出声。
阮世昌说了这么多,她懒得去争论什么,怼他,一句话足矣。
“你和我妈生我的时候,经过我的同意了吗?”
这话虽然有点无理。
可阮世昌就不讲理,她凭什么要讲理?
阮棠还是觉得胸口发堵,怼的不过瘾,继续输出。
“既然没有,是你自愿选择做一个父亲,那你所做的一切就没理由算到我的头上。”
“你要觉得养我这些年不值得,那你自己去找后悔药,有能耐当初就别生下我。”
“这破社会,真当本小姐愿意来呢?”
阮世昌的怒火直冲头顶,被气得说不出话,只能狠狠瞪着阮棠。
憋了半天,只咬牙切齿说出三个字。
“白、眼、狼!”
指责落下,祝依兰赶紧起身,焦急的小跑到阮世昌身边。
一只手挽住他的手臂,另一只手一下下顺着阮世昌的胸口。
“昌丨哥,你血压不稳,别生这么大的气。”
安抚完,又面露恳求的看向阮棠。
“棠棠,有什么火气,有什么埋怨你都冲我来,别冲着你爸。”
“你爸血压本来就高,真要被气出个三长两短,到时候你后悔都来不及!”
阮棠嘴角的弧度不减反增。
笑得连连点头。
真是好样的。
坏事都让祝依兰办了。
好人又都让祝依兰做了。
这个破阮家,她真是一分钟都不想再待!
跟这两个人,也一句话都不想再废。
“我没事。”
阮世昌一把推开祝依兰的胳膊,再次朝阮棠高抬手臂。
“我倒要看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阮棠不躲也不跑,就站在原地,一瞬不瞬的盯着阮世昌。
她不是躲不了,而是在心里还债。
她再怎么气阮世昌,她在阮家长大是事实。
别管祝依兰怎么对她进行捧杀式教育,她从小也是花着阮世昌的钱长大。
既然阮世昌要打,那就一年一个巴掌。
她受完,心里的债也就还清了。
刚好可以顺理成章的和阮家划清界限,断绝关系。
可阮世昌的巴掌还没落下,楼梯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几乎是眨眼间,下落的巴掌就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狠狠攥住。
陆泽野眉心紧皱,稍稍用力,将阮世昌推了个踉跄,向后退了好几步。
险些没直接从楼梯上摔下去。
阮棠还没反应过来,下巴已经被陆泽野捏住,稍稍抬头,迫使她迎上他冷锐的视线。
“抱歉,大小姐,是我来晚了。”
陆泽野的话里带着歉意,可眼神里却找不到半点。
满是怒火。
“我没……”
阮棠的第三个字刚涌到喉咙,陆泽野已经松开阮棠。
盯上阮世昌的那一刻,眼神冷的像是随时都能将阮世昌千刀万剐。
阮世昌也不甘示弱。
可呵斥刚到嘴边,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按理说站在自己面前的,不过是一个拿钱吃饭的保镖,连直视他都不配,更何况是像现在这样怒视他?
但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眼前的保镖就是自带一种说不出的压迫感。
眼神落到他身上时,他这胸口就莫名的压抑。
连带着呼吸都有点不顺畅。
“你打的?”
男人一开口,阮世昌胸口的压迫感更强了。
只是再怎么不舒服,他也不能被一个小保镖压下去。
“我打我自己的女儿,轮得到你在这指手画脚?”
陆泽野嗤笑一声,继续向前。
可身后的衣角却被阮棠扯住。
“阿夜,不要。”
她明白陆泽野想帮她出气报仇,见不得任何人欺负她。
但她想好了巴掌是还债。
这打回去,就没有意义了。
陆泽野转头迎上阮棠的注视。
眼角眉梢的怒火依旧清晰可见。
“大小姐,你确定?”
“确定。”阮棠回答的非常干脆,然后直接转移话题,“我让你找的东西呢?再给我个打火机。”
陆泽野站在原地,平复了足足半分钟,到底动身去了楼梯的方向。
取回来一个两升的瓶子,接着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个打火机,一起交到阮棠的手中。
阮棠接过。
“在这等我。”
她把行李箱交给陆泽野,转身回了房间。
阮世昌的压抑感瞬间消失,转眼便被骄傲所取代。
阮棠毕竟是他从小看到大的女儿,他再了解不过。
这死丫头,最多也就是嘴上厉害。
真遇到事情,还是会认他这个父亲,站在他这边的。
要是这么看,刚才他在气头上,打她这一巴掌是不是有点过了?
也未必。
毕竟是这死丫头对长辈不尊敬在先。
祝依兰从小到大最惯着她,可她竟然把注意力逼到跪下,这一巴掌挨的不冤。
等到冷静之后,他再找机会和她好好谈谈这个问题吧。
阮世昌已经在心里准备将这件事翻篇了,却突然闻到阮棠的房间内传出一股刺鼻的味道。
先是难闻的汽油味儿。
紧接着,是什么东西在燃烧的焦糊味儿。
虽然心里大概知道阮棠要这两样东西做什么,但闻到味道的那一刻,陆泽野还是赶紧来到房间外。
谨防阮棠没玩好,玩脱了他好随时救人。
阮棠看着燃烧的床品和窗帘,面无表情的拍拍手,一步步向后退。
烧吧。
连同那些糟糕的过去,糟糕的记忆,糟糕的一切。
都烧了吧。
本来她也不属于这里,又何必强求?
她刚退到门口,祝依兰的惊呼就从她的身后炸响。
“啊!着火了!来人啊!快救火啊!”
阮世昌刚刚平复的血压,再次猛涨。
“阮棠!你都干了什么!”
阮棠不以为然的笑了。
“你自己的女儿,想打就打,那我自己的房间,想烧就烧,有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