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比猴儿还精
第三十一章 比猴儿还精
方离眼神一凝，催促道。
“在哪里看到的？什么时候？那个人长什么样？”
吕向阳也暂时收起了戾气，妖刀银月这四个字的分量，让他不得不重视。
这把刀的来历，他们情报局的人多少都有些耳闻。
瀛洲小林一族的镇族之宝，几十年前就已失窃，下落不明。
如果天演会的目标是这个，那袭击沈炼，就有了更清晰的动机。
李崇军眉头微皱，他没想到沈炼会突然抛出这么一个线索。
这小子不知道在打什么算盘。
他选择暂时观望，沈炼既然敢说，想必有他的道理。
沈炼回忆着，组织语言。
“就在学校附近的小巷子里，大概是出事的三四天前吧。”
“天色有点暗，我没看太清长相。”
“只记得那人跟我差不多高，穿休闲服，神色慌张。”
“他背上长条东西用布包着，我瞥见一角，露出的刀柄刀鞘，很像你们说的银色长刀。”
“而且，他走得很急，好像在躲着什么人。”
方离手指敲着桌面，分析沈炼话的真伪。
“跟我差不多高，休闲服，神色慌张，用布包着。”
“这些特征太模糊，宁川市每天有很多这样的人经过。”
沈炼摊了摊手，无奈道。
“方探员，我当时也只是路过，哪里会想到后面发生这么多事。”
“能记住这些，已经很不容易了。”
“如果不是你们提起妖刀银月，我恐怕都想不起来这点细节。”
李崇军适时开口，语气带着几分维护。
“方探员，沈炼只是个学生，不是你们情报局训练出来的专业探员。”
“他能提供这些，已经算是尽力了。”
“你们不能指望他把对方生辰八字都记下来吧。”
吕向阳冷哼一声，对沈炼模棱两可的说法很不满。
“尽力？我看他就是不想说实话。”
“说不定，那把刀现在就在他身上，或者他知道刀的确切下落。”
李崇军眼神一冷，看着吕向阳。
“吕探员，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你这是在指控我的学生私藏禁物，还和天演会有勾结？”
“证据呢？没证据，就凭臆测，想给我三中的学生定罪，不可能。”
方离抬手，示意吕向阳稍安勿躁。
他知道吕向阳的急躁只会把事情搞僵。
“李校长别误会，我们没有那个意思。”
“沈炼同学，你再仔细想想，那个人的行进方向，或者他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举动？”
“任何一点细节，都可能对我们找到那把刀，甚至找到天演会的线索有帮助。”
方离这话，像请求帮助，实际是给沈炼施压。
如果你清白，就该提供更多有价值信息。
沈炼想了想，又说。
“行进方向，他好像是往城西那边去了。”
“特别的举动，对了，我记得他当时在打电话，语气急，像在争吵。”
“不过距离有点远，听不清具体内容。”
城西，那是宁川市的老城区，鱼龙混杂，确实是藏匿的好地方。
打电话，争吵，这些细节让那人影稍微清晰了点。
方离心中快速盘算。
如果沈炼说的是真的，妖刀银月很可能已易手，或持有者遇到麻烦。
而天演会的鬼面，显然是追踪这条线索来的。
袭击沈炼，可能是鬼面怀疑沈炼和持有者有过接触，或从他身上察觉到什么。
“他说的语言是宁川本地方言，还是其他地方的口音？”
方离追问，试图从更多角度验证。
沈炼摇了摇头。
“这个我真没注意，当时也没多想。”
“只是觉得那个人行迹有些可疑，多看了两眼。”
方离盯着沈炼的眼睛，试图从中看出破绽。
但沈炼眼神平静，甚至带点受惊后的茫然。
这表现，符合普通学生遭遇连番变故后的反应。
李崇军再次开口，有些不耐。
“方探员，该问的也问了，沈炼能想起来的也都说了。”
“如果你们没其他实质证据，是不是可以让他先回去了？”
“他刚出院没几天，身体还没好，经不起你们折腾。”
方离知道，再逼问下去，也未必能问出更多东西。
而且李崇军的态度很坚决，硬来只会适得其反。
那条妖刀银月持有者的线索，虽模糊，但并非没调查价值。
尤其妖刀银月牵扯到瀛洲小林一族，如果天演会真染指了，事情就更复杂了。
“李校长，沈炼同学，多谢你们的配合。”
方离站起身，脸上露出职业性的微笑。
“关于沈炼同学提供的这条线索，我们会派人去核查。”
“在此期间，可能还需要沈炼同学随时配合我们的调查。”
“希望李校长和沈炼同学能够理解。”
这话，明面客气，暗地是说，沈炼的嫌疑没完全洗清。
他们还会继续盯着。
李崇军脸色不变。
“只要你们是依法.办事，我们自然会配合。”
“但如果再发生今天吕探员那样的事情，休怪我李崇军不给联邦情报局面子。”
方离点了点头。
“李校长放心，不会再有下次了。”
说完，他便带着吕向阳离开了校长办公室。
吕向阳临走前，还看了沈炼一眼，眼神不甘且怀疑。
沈炼不在意地与他对视。
这个梁子，算是结下了。
等方离和吕向阳走远，李崇军才松了口气，看沈炼的眼神有些复杂。
“小子，你刚刚说的是实话？”
沈炼嘿嘿一笑，“校长，我说的当然是实话。”
“只不过，有些实话可能需要点艺术加工。”
李崇军瞪了他一眼。
“你小子，胆子是越来越大了，连联邦情报局的人都敢糊弄。”
“知不知道，如果被他们发现你在撒谎，后果有多严重？”
沈炼神色一正。
“校长，我知道后果严重。”
“但有些事情，我必须这么做。”
“他们明显怀疑我，我不给他们个线索去查，他们会一直盯着我。”
“与其被动等待，不如主动给他们找点事做。”
李崇军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良久才叹了口气。
“你小子，心思比我想的还深。”
“不过，你那个线索编的倒还像那么回事。”
“妖刀银月，这东西邪门，天演会盯上它不奇怪。”
“城西，休闲服，打电话争吵，这些细节够他们查一阵子了。”
沈炼笑了笑，没有接话。
他知道，李崇军嘴上这么说，心里其实信了他。
至少，信了他这么做有苦衷。
“校长，这次多谢您了。”
“如果不是您，我今天恐怕没那么容易过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