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之后,沈音回到槟城。
她以为这一切终于结束了。
但回国后的第一晚,她在公寓楼下看见了一束花——摆在她门前,是束白茉莉。
白茉莉,泰国“冥婚”用花,代表亡魂对新娘的“思念”。
她吓得后退一步,刚想报警,却看见花束上夹着一张纸条。
上面用繁体中文写着:
“我己经回家了。但你不该毁掉它……你毁的是我的‘契’,也是别人的‘局’。”
沈音面色煞白。
她以为送走了on,一切都会结束。但似乎,有人并不打算放过她。
三天后,她的一个大学同学、熟识的马来裔女生Lina突然来找她,神情惊惶地说:
“沈音,我哥……我哥疯了。他上个月去曼谷做了个什么‘恋爱运仪式’,回来后天天念一个女生的名字,还说‘她是我老婆,她答应过我’……前天他居然割腕,还在墙上写满了‘on’。”
沈音只觉得脑袋“嗡”地炸了。
Lina哥的事,几乎和自己经历如出一辙。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不是唯一的受害者。
那个香灰瓶、那个摊主,那个所谓的“冥婚降”……很可能是一场更大的局,一场跨国的“灵魂买卖”。
她翻出林南的联系方式,可对方的社交账号己经无法联系。
她尝试再回泰国,去曼谷、去吞武里夜市,可她发现——那个摊位彻底消失了。
不只摊位,连那个区域的夜市都整片改建了,许多当地人都说“那块夜市几个月前火灾烧了,如今空地上要盖新酒店。”
没人知道摊主是谁。没人记得有“香灰瓶”。
她沿着照片背面的地址一路追查,最后在清迈找到一个老僧。
老僧颤颤巍巍地看了照片和信,说:
“这是典型的**‘灵换冥契’**。”
“你不是和on结冥婚的唯一人选——你只是那一批冥婚‘对象’之一,或者说……‘寄体候选’。”
“on的家族,极可能与降头师合作,把他的魂当作‘种子’,借助你们的八字,引他魂归,再为他‘挑身’。”
“你当初拒绝了婚契,把他烧回去了,所以他们……就要找下一个‘壳’。”
“这场降,是买卖,也是一场复活仪式。”
沈音喉咙干哑,问:“谁……在操控这一切?”
老僧不再说话,只在她手上放了一串佛珠和一张纸符,上面写着一个名字:
???? (Lina)
她忽然明白了。
不是Lina哥疯了——而是Lina才是真正的降头师。
从一开始,她的接近就是有目的的。
她那句“我哥天天念你名字”不是为了求助,而是——警告。
沈音仓皇逃回公寓,却在家门口再次看到那一束白茉莉,只是这次,花束上绑着一个红线结。
她将纸条打开:
“你终究是他的冥妻。你反悔,我不怪你。但你破了坛,毁了契,我只能另寻‘替身’。”
“从此之后,替你承爱的人,不再是人。”
——Lina
就在那一瞬间,沈音的手机响起,是Lina哥的视频电话。
她颤着手接起,却只听见一个熟悉到令人毛骨悚然的男声,在电话那头低语:
“老婆,我回来了。”
画面一闪而过,是一个满眼血红、脸带笑容的青年,正是on!
他的魂没死。
只是……换了一个身体。
三个月后,马来西亚吉隆坡郊区某间出租屋发生离奇命案,一对男女在屋内尸体扭曲,生前疑似参与邪教仪式。
尸检报告中提到,男死者面部轮廓与三年前死亡的on Raksachart高度相似,DNA却完全不同。
案发现场的墙壁上,写满了:
“她说愿意。”
“她说会陪我。”
“她是我的老婆。”
而那些香灰瓶、红线结、白茉莉,己经流向更多夜市、更多城市……
你,愿意拿起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