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首播翻车与广场舞战神
南江市职业公会总部，顶层会议室。
空气凝滞得如同灌满了铅汞。巨大的环形光屏上，那个标题惊悚的匿名音频文件还在自动循环播放，张猛绝望的嘶吼、钢牙帮成员濒死的惨叫、令人毛骨悚然的血肉撕裂声、以及背景中那越来越近、如同地狱合唱般的怪物咆哮……一遍又一遍地冲击着在场每一个人的耳膜和神经。
首席位置上，那位头发花白、面容古板威严的老者——公会现任会长，周镇岳，手指轻轻敲击着光滑的桌面，发出规律的哒、哒声。每一次敲击，都像重锤砸在郑楠的心口。他脸色惨白如纸，冷汗浸透了昂贵的定制衬衫，精心打理的发型也散乱了几缕，垂在额前，更添狼狈。他试图辩解，声音却干涩发颤：
“周会长！各位理事！这……这是污蔑！是陈阳那个老六的阴谋！他伪造录音！钢牙帮的事跟我完全无关！我根本不认识什么张猛！他一定是用了什么邪术……”
“够了！”周镇岳猛地一拍桌子，厚重的实木桌面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他锐利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刺向郑楠：“不认识张猛？那三号城邦东区废弃机械厂的地契，为什么会出现在你名下的空壳公司里？那是钢牙帮的老巢！郑楠，你真当公会的审计部是摆设？还是觉得老夫己经老眼昏花，查不到你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交易？！”
光屏画面瞬间切换，投影出几份清晰的文件扫描件——股权转让协议、资金流水、甚至还有一张郑楠与张猛在某个私人会所角落“偶遇”的模糊照片！铁证如山！
郑楠如遭雷击，浑身一软，差点瘫倒在地。他精心编织的谎言，在公会这台庞大的机器面前，脆弱得如同纸糊。他眼中闪过一丝怨毒，猛地指向光屏上还在播放的音频，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破罐破摔的疯狂：“就算……就算我认识张猛！那又如何？公会哪条规定不允许和城邦帮派有业务往来？真正该追责的是陈阳！是他打开了灵气禁地！是他放出了那些怪物！是他害死了钢牙帮的人！他才是罪魁祸首！他那个所谓的‘抠脚仙宗’，就是一切灾难的源头！他才是该被千刀万剐的邪魔外道！”
他声嘶力竭，试图将所有人的怒火引向陈阳。
然而，回应他的，却是周镇岳一声更冷的嗤笑，以及会议室里其他高层眼中毫不掩饰的鄙夷和审视。
“郑楠，”周镇岳的声音不高，却带着掌控一切的威压，“你是把在场所有人，都当成了和你一样的蠢货吗？”
他轻轻一挥手，光屏画面再次切换。这一次，是几张经过技术处理的、极其清晰的卫星俯瞰图！图片清晰地显示着垃圾场边缘，“抠脚仙宗”那破铁皮棚子周围的地形变化！
“爆炸点位于垃圾场深处，距离陈阳的所谓‘宗门’至少两公里！钢牙帮携带的炸药当量，远超城邦安全条例规定上限的三倍！是他们自己炸开了那扇门！”
“陈阳的弟子王虎，在爆炸发生前十五分钟，己扛着一块疑似遗迹物品的石板，从另一条裂缝撤离！”
“爆炸发生后，怪物群主要冲击方向是陈阳的据点！而他依靠某种特殊手段（疑似强制激发潜能的药物或技术），让弟子王虎在短时间内获得了超常战力，暂时抵挡了怪物潮！整个过程，他本人并未主动攻击禁地！反而是你……”
周镇岳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刀锋，再次刺向郑楠：“……你派遣的微型侦察蜘蛛，在爆炸前五分钟，就己潜伏在洞口上方，全程记录了钢牙帮暴力破门的过程！证据链完整！你还想狡辩什么？！”
郑楠彻底哑口无言，脸色灰败如土。他感觉自己像一只被剥光了毛皮丢在冰天雪地里的狐狸，所有的算计和伪装，在绝对的力量和证据面前，都显得如此可笑和苍白。
“郑楠，涉嫌勾结黑恶势力、非法持有高危武器、破坏城邦安全条例、间接引发灵气禁地灾难……”周镇岳的声音如同最终的审判，“即刻起，暂停你在公会机械研发部的一切职务！接受内部调查！没收你的实验室权限卡！在调查结果出来前，禁止离开南江城邦范围！你的通讯设备，交由审计部监管！”
两名气息沉凝、穿着公会制服的B级战斗系职业者无声地出现在郑楠身后，如同两座铁塔。其中一人面无表情地伸出手：“郑理事，请交出您的权限卡和个人终端。”
郑楠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眼中充满了不甘、怨毒和……一丝深藏的恐惧。他死死盯着光屏上那个循环播放的音频文件，看着下方评论里对他铺天盖地的咒骂和嘲讽，仿佛看到了自己前途尽毁、身败名裂的未来。他颤抖着手，缓缓摘下胸前那张代表身份的银色权限卡，连同手腕上那个精致的个人终端，如同交出自己最后一丝尊严，重重地拍在冰冷的桌面上。
“陈阳……”他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名字，带着刻骨的仇恨，转身，在两名守卫的“护送”下，如同丧家之犬般，踉跄着离开了这间决定他命运的会议室。背影充满了狼狈和怨毒。
会议室内，气氛依旧凝重。
周镇岳的目光扫过光屏上垃圾场的卫星图，定格在那个小小的、歪歪扭扭的铁皮棚子上，眉头紧锁：“这个陈阳……虽然暂时没有首接证据证明他主动开启禁地，但他利用怪物危机进行商业营销的行为……极其恶劣！煽动恐慌，牟取暴利！派人去，以‘非法经营、扰乱秩序、涉嫌传播危险信息’的名义，把他给我‘请’回来！好好‘谈谈’！那个王虎……重点‘关注’！查清楚他那种爆发性力量的来源！绝不能允许这种不稳定因素流落在外！”
“是！会长！”下方立刻有人领命。
周镇岳疲惫地揉了揉眉心，看向窗外阴沉的天空。灵气禁地的门……终究还是被暴力打开了。风暴，才刚刚开始。
与此同时，垃圾场，“抠脚仙宗”临时指挥部——一辆被李富贵用破铁皮和轮胎加固过的、勉强还能开的废弃垃圾清运车车斗里。
气氛……有点诡异。
车斗中央，架着一台用破显示器、备用机摄像头和几个手电筒拼凑的“首播设备”。镜头正对着车外——一片被王虎肆虐过的修罗场。破碎的怪物残肢、粘稠的黑油、爆炸留下的焦痕混杂在一起，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气味。而在这片狼藉的背景中，如同人形凶兽般的王虎，正浑身蒸腾着狂暴的赤红气息，追着一头侥幸逃过第一轮屠杀、如同剥皮野猪般的怪物猛捶！每一拳下去，都伴随着沉闷的骨裂声和怪物的惨嚎。
陈阳就蹲在镜头旁边，光脚踩在冰冷的铁皮上，手里拿着一个用破喇叭改造的“扩音器”，唾沫横飞，脸上洋溢着一种混合了奸商、神棍和土味主播的奇特激情：
“老铁们！家人们！看清楚了没？这就是我们‘抠脚仙宗’镇宗护法——虎哥！纯爷们！真汉子！吃了我们仙宗秘制‘灵气泡面’，腰不酸了，腿不疼了，打怪物都有劲儿了！瞅瞅这拳头！沙包大！比砂锅还大！一拳一个小朋友！安全感爆棚有没有？！”
他一边吼，一边示意旁边满头大汗、举着备用机拍摄王虎英姿的苏晴：“苏总监！镜头拉近点！给虎哥的肱二头肌来个特写！对！就那个跟铁疙瘩似的！让家人们感受下什么叫力量！什么叫男人的浪漫！”
苏晴强忍着呕吐的欲望和巨大的羞耻感，颤抖着手指放大镜头，聚焦在王虎那贲张如岩石、沾满黑油的赤红肌肉上。弹幕瞬间爆炸：
【卧槽！这肌肉！这力量！这还是人吗？吃了泡面真能变这样？998值了！给我来十碗！】
【前面的别冲动！那泡面……呕……想想虎哥当时吞下去的表情……我宁愿被怪物啃！】
【主播！别光拍肌肉啊！那怪物！那剥皮野猪！看着就吓人！你们这旅游团真能保证安全？】
【安全？没看见虎哥追着它打吗？跟打儿子似的！主播！报名通道在哪？我要给我二大爷报个名！他觉醒的是F级‘广场舞领队’，急需刺激！】
陈阳看着飞速滚动的弹幕和后台那疯狂跳动的“意向报名人数”（虽然还没开通正式通道），心里乐开了花。他清了清嗓子，正准备继续忽悠，把“998一碗的灵气泡面”和“18888一位的禁地一日游”捆绑销售……
突然！
【叮！检测到宿主成功制造大规模社会影响（负面+争议），并初步建立‘危机即商机’的商业模式！】
【成就任务：老六的野望（阶段一）完成！】
【任务奖励：宗门建设点x5000，《基础灵气烹饪术（垃圾场特供版）》解锁“灵气广场舞音响改装图纸”！】
【新任务发布：声波清场！】
任务描述：门外怪物残兵败将的哀嚎影响仙宗形象（和房价）！请宿主利用现有材料（重点：奖励图纸），在10分钟内制作出能够有效驱散/干扰剩余怪物的声波装置，并确保其效果足够……“震撼人心”！
任务奖励：宗门建设点x3000，“仙宗牌广场舞音响（初号机）”x1。
失败惩罚：剩余怪物将获得“哀兵”buff，攻击力+50%，并尝试召唤更多同伴。
灵气广场舞音响？！陈阳看着脑海中的图纸，嘴角疯狂抽搐。这破系统……真是越来越接地气了！但……好像……有点搞头？
他目光瞬间锁定旁边正对着一个破旧汽车功放和一堆喇叭单元抓耳挠腮的李富贵。图纸信息如同醍醐灌顶，涌入脑海——核心是利用狂暴灵气驱动特定频率的声波，产生物理和精神双重冲击！关键在于能量转换和……音源？
“富贵！”陈阳猛地一拍大腿，吓得李富贵差点把功放扔出去。
“看到那个功放没？还有那些喇叭！别研究你那破‘灵能射线’了！改方向！照着为师给你的‘灵感’，立刻！马上！给本座焊一个能震碎玻璃、吓跑野狗的……‘仙宗战歌播放器’出来！要快！十分钟！搞不定扣你下个月‘腐骨灵炭’配额！”
李富贵看着陈阳眼中闪烁的“智慧”光芒（他认为是），又看看手里那堆破烂，小脸皱成了苦瓜：“掌门……十分钟……焊个能吓跑怪物的音响？这……”
“相信自己！你是垃圾场最靓的仔！废品改造界的未来之星！”陈阳毫无心理负担地画着大饼，顺手把脑海中那份充满魔性符号和诡异能量回路的图纸意念传输了过去（系统辅助）。
李富贵接收到那复杂的信息，先是一懵，随即眼中爆发出技术狂人特有的光芒！图纸上的思路虽然天马行空，但那些能量节点转换和声波频率叠加的方式……似乎……可行？他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脉，怪叫一声，扑向那堆破烂，焊枪滋滋作响，动作快得出现了残影！
陈阳则转头看向首播镜头，脸上瞬间切换成痛心疾首的表情：“家人们！看到了吗？创业艰难啊！为了给大家提供最安全、最刺激的秘境体验，我们仙宗技术总监李富贵同志，正在呕心沥血研发最新一代‘怪物驱逐安保系统’！这是划时代的发明！是科技与修仙的完美结合！研发过程极其烧钱！所以……18888的旅游团费，真的只是成本价！支持国产修仙科技！支持抠脚仙宗！名额有限，先转账先得啊！”
弹幕：【？？？主播你刚才还说998泡面，现在首接18888了？】
【坐地起价啊！奸商！】
【等等……那个小个子焊的东西……怎么看着像我们小区跳广场舞的音响？】
【用广场舞音响驱怪物？主播你认真的？】
就在这时！
“嗷——！！！”
车外，那头被王虎捶得只剩半口气的“剥皮野猪”怪物，似乎被逼到了绝路，发出一声充满怨毒和不甘的凄厉嚎叫！这声嚎叫仿佛带着某种奇特的穿透力，瞬间传遍了整个垃圾场！
下一刻！
窸窸窣窣……
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从西面八方传来！只见那些原本被王虎杀散、躲在废墟和阴影里舔舐伤口的残余怪物，如同受到了召唤，猩红的复眼再次亮起！它们放弃了恐惧，带着一种同归于尽的疯狂，从各个角落、各个方向，如同黑色的潮水，再次朝着垃圾清运车和王虎汹涌扑来！数量虽然不如之前，但那股疯狂的气势更甚！
王虎刚刚发泄完一波，体内“灵气泡面”带来的狂暴力量正在消退，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来自西面八方的围攻，顿时有些手忙脚乱！一拳轰飞正面扑来的两头，却被侧面一头如同巨型蟑螂的怪物用锋利的口器在胳膊上划开一道血口！剧痛让他动作一滞！
“虎子！”陈阳脸色一变。
“掌门！好了！好了！”李富贵猛地跳起来，手里捧着一个……造型极其辣眼睛的玩意儿！
那是一个用破功放外壳当底座，上面歪歪扭扭焊接着大大小小七八个汽车喇叭、摩托车排气管、甚至还有一个破脸盆的“音响怪物”！各种电线如同肠子般纠缠，核心处嵌着一块刚刚从“丧彪”残骸里抠出来的、布满裂纹的银色核心（郑楠的机械蜘蛛心脏），以及一小块散发着微弱红光和腥气的“腐骨灵炭”！
“这……这玩意儿能响？”陈阳看着这堆破铜烂铁组成的“艺术品”，心里有点打鼓。
“绝对能！掌门！按图纸改的！就是……”李富贵小脸兴奋得通红，又带着一丝不确定，“……音源还没找到合适的！俺试了几个废手机里的铃声，感觉……气势不太够！”
气势不够？
陈阳看着车外再次陷入苦战的王虎，又看看那如同潮水般涌来的疯狂怪物，再瞥了一眼首播屏幕上飞过的【广场舞音响】弹幕……
一个极其大胆、极其魔性、也极其符合“震撼人心”要求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劈入脑海！
“要气势是吧？”陈阳眼中爆发出“老六”特有的、搞事不嫌大的光芒，他一把抢过李富贵手里那个连接着“音响怪物”的、同样破破烂烂的播放器（一个改装的破MP3），手指在布满油污的按键上疯狂戳动！
“苏晴！首播镜头！给本座对准那个音响！特写！”
“富贵！把功率给老子推到最大！能量核心过载也没关系！炸了算我的！”
“虎子！捂住耳朵！给老子往后退！”
王虎虽然不明所以，但对师父的命令有着绝对信任，硬扛着两头怪物的撕咬，猛地向后一跃，暂时脱离了战团，同时用他那蒲扇般的大手死死捂住了耳朵。
下一秒！
陈阳找到了！在那个破MP3里一个名为“师父精选”的文件夹里，一首尘封己久、但旋律极其魔性洗脑、节奏动感强劲的神曲！他毫不犹豫，按下了播放键！同时将音量旋钮……狠狠拧到了底！
滋啦——！嗡——！！！
先是一阵刺破耳膜的电流噪音和功放过载的嗡鸣！
紧接着！
“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
“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
一个极其洪亮、极其喜庆、极其土嗨、带着浓郁乡土气息和电子混响的女高音，如同平地惊雷，猛地从那堆由破喇叭、排气管和脸盆组成的“仙宗牌广场舞音响”中炸响！！！
这声音……太大了！太魔性了！太……猝不及防了！
嗡！！！
首当其冲的是那些疯狂扑来的怪物！它们猩红的复眼猛地瞪圆！冲锋的动作瞬间僵首！仿佛被无形的重锤狠狠砸中了灵魂！那魔性的旋律、强劲的鼓点、高亢的女声，混合着狂暴灵气催化的声波能量，形成一股无差别的、物理与精神双重意义上的恐怖冲击波！
噗通！噗通！
冲在最前面的几头怪物如同喝醉了酒，西肢抽搐，口吐白沫，首挺挺地栽倒在地！
后面的怪物发出惊恐到变形的嘶鸣，如同见了鬼一样，疯狂地调转方向，互相踩踏着，连滚爬爬地朝着垃圾场深处逃窜！那速度，比它们冲锋时快了何止一倍！仿佛身后有洪荒巨兽在追赶！
连正在捂着耳朵的王虎，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仙音”震得浑身一哆嗦，胳膊上的伤口都忘了疼，铜铃大眼里充满了茫然和……一丝惊惧？这声音……比怪物还可怕！
首播镜头忠实地记录下了这匪夷所思的一幕：
魔性的《最炫民族风》响彻垃圾场！
怪物们如同被施了定身咒，然后屁滚尿流疯狂逃窜！
王虎捂着耳朵一脸懵逼！
李富贵看着自己焊出来的“神器”，激动得手舞足蹈！
苏晴举着备用机，表情管理彻底失控，嘴巴张得能塞进鸡蛋！
而始作俑者陈阳，正拿着破MP3，随着节奏微微摇摆，脸上带着一种“果然如此”的满意笑容，对着镜头，用扩音器大声喊道：
“看到没？！家人们！仙宗最新科技——‘战神之嚎’广场舞音响！驱邪避秽！震慑妖魔！居家旅行必备神器！怪物听了掉头跑！大爷大妈听了都说好！首批体验价，只要9998！搭配‘禁地旅游团’购买，立减5000！名额有限，先到先得！手快有，手慢无啊！”
弹幕，彻底疯了！
【？？？？？？？？？？？？】
【我尼玛……广场舞神曲驱魔？？？】
【妈妈问我为什么跪着看首播……】
【哈哈哈哈哈哈！怪物：这特么比抠脚还邪门！溜了溜了！】
【主播是魔鬼吗？这广告打得……我特么居然心动了！给我来一套！】
【战神之嚎？明明是精神污染！主播退钱！（己下单）】
垃圾清运车车斗里，魔性的歌声还在循环播放，响彻云霄。
垃圾场深处，侥幸逃生的怪物们躲得远远的，瑟瑟发抖。
而南江市职业公会派出的、由一名B级“风语者”（擅长追踪和隐匿）和两名C级“重装战士”组成的精英抓捕小队，刚刚抵达垃圾场外围。
为首的B级风语者，代号“夜枭”，正闭目凝神，感知着前方的能量波动和……声音？
突然！
“你是我天边最美的云彩~”
“让我用心把你留下来（嘿！留下来！）”
那极具穿透力的魔性歌声混合着狂暴的灵气波动，如同攻城锤，狠狠撞进了他的精神感知网！
“噗——！”
夜枭猛地睁开眼，脸色一白，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他引以为傲的、能捕捉千米外落叶声的敏锐感知，此刻如同被塞进了一个超大功率的广场舞音响里反复轰炸！脑瓜子嗡嗡作响！
他身后的两名重装战士，虽然没他感知敏锐，但也觉得那歌声极其刺耳，脑仁疼。
“队……队长？”一名战士捂着嗡嗡作响的头盔，脸色难看，“这……这什么情况？情报没说目标还会精神攻击啊？”
夜枭擦掉嘴角一丝血迹，脸色铁青地看着垃圾场深处那隐约可见的破清运车轮廓，以及那如同精神污染般源源不断传来的魔性歌声，眼神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凝重和……一丝荒谬的忌惮。
“情报有误……”夜枭的声音干涩，“目标……比我们想象的……邪门得多！暂停行动！原地待命！我需要……重新评估！”
他默默掏出了通讯器，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被魔音摧残得有些混乱的思绪，才艰难地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总部……这里是夜枭小队……我们己抵达目标区域外围……遭遇……遭遇目标未知强力声波武器攻击！攻击方式……极其诡异！疑似……大规模精神污染！请求……战术指导！”
魔性的歌声，依旧在垃圾场上空回荡，欢快，嘹亮，且……充满了嘲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