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峰在花园中演练完铁家雷拳与青城棉掌的配合,感受着体内人关蓝苍海级别的两极心法内力如江海般奔腾,经脉因真气冲刷而传来阵阵酥麻的舒适感。...
他活动了一下手腕,听着骨骼发出细密的爆响,目光扫过被拳风击出凹痕的梧桐树与留下掌印的假山,他的嘴角扬起一抹满意的弧度。
昨天忙的太晚,尽管现在体内内力充盈,但是叶峰的灵魂深处仍残留着穿越初期的疲惫。
于是叶峰拍了拍裤腿上的草屑,赤脚踩过微凉的鹅卵石小径,缓步走回那间奢华的卧室。
西柱床上的真丝床单还残留着体温,叶峰随手扯过羽绒被盖住身体,指尖无意识地划过床头镶嵌的宝石。
窗外的花园在阳光下寂静无声,薰衣草香薰的淡香萦绕鼻尖,他闭上眼,脑海中系统面板的光影渐渐模糊,伴随着内力在丹田的自动流转,很快沉入了深眠。
在一处老街深处,一间门上挂着杰森堂褪色木牌的堂口内,顶灯的钨丝在电压不稳中忽明忽暗,映得满墙的涂鸦海报泛着陈旧的油光。
墙面剥落处露出红砖,却被硬生生刷上半面荧光绿漆,搭配着天花板垂落的塑料水晶吊饰,廉价与嚣张的混搭风格透着股荒诞的江湖气。
正对门口的主位是张仿皮沙发,开裂的扶手处用黑色胶带缠了又缠,沙发前的玻璃茶几缺了个角,上面胡乱堆着几罐喝剩的啤酒罐,铝皮被捏得变形,像是刚经历过一场混战。
墙角立着个掉漆的冰箱,门把手上挂着串油腻的车钥匙,压缩机发出“嗡嗡”的低鸣,与空气中弥漫的烟味、汗味和廉价空气清新剂的味道混在一起,形成一种独特的市井腥气。
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斜靠在主位沙发上,卷毛头发像团炸开的枯草,几缕发丝油腻地贴在额角。
他那张脸仿佛被生活的拳头反复捶打过,纵横交错的刀疤从眉骨延伸到下颌,左眼角的疤痕尤其狰狞,硬生生将眼尾扯得下垂,搭配着常年酗酒泛红的酒糟鼻,整张脸写满了“不好惹”的狠戾。
此刻他眼皮半耷拉着,肥厚的嘴唇大张着,像是刚睡醒的狮子,胸腔里酝酿着即将爆发的怒火。
脖颈间那条粗如手指的金链子晃荡着,坠子是个夸张的龙头造型,与身上洗得发白的卡通印花白T恤形成刺眼的反差。
金链的重量似乎要将他整个人拽进世俗的泥沼里,却又被他骨子里那股混不吝的嚣张撑着,拧巴得像根随时会绷断的麻绳。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甩在左侧小弟脸上,那小弟被打得一个趔趄,耳钉险些被扇掉。
刀疤杰森浑浊的眼球里布满血丝,声音像砂纸磨过木板:“你们这些混蛋,你们是白痴!猪脑子吗!”
他又朝着右侧小弟的后脑勺狠狠拍了一巴掌,金属戒指磕得对方头皮生疼,“昨天晚上死了三个有战力指数的兄弟!死了三个!”
他猛地站起身,沙发弹簧发出“吱呀”的惨叫,金链子随着动作在胸口晃出危险的弧度,“知道那是什么概念吗?三个带战力指数的兄弟!他们加起来快赶上我们半个堂口的战力了!”
被打的小弟捂着红肿的脸颊,身体抖得像筛糠:“杰、杰森大哥……我们……”
“你们什么你们!”刀疤杰森一脚踹在茶几上,缺角的玻璃碎块飞溅出去。
“我问你们得罪了谁!啊?是不是又去学校门口堵有KO榜排名的学生了?还是抢了哪个不长眼的地盘?”
他越说越气,抓起桌上的啤酒罐狠狠砸在墙上,泡沫混着锈迹从砖缝里渗出来:“老子九年前在高校界混的时候,什么场面没见过?当年带人围殴KO榜第三的王亚瑟,是,我们是被揍了,但至少没人敢在老子地盘上动刀子!”
他扯了扯金链子,喉结滚动着,仿佛又回到了当年在街头勒索路人700块的日子,那些被正义人士追着打的狼狈,此刻都化作了胸腔里的憋屈。
“毕了业出来混,老子好不容易攒下五个带战力的弟兄,现在死了三个!”他的声音陡然拔高,震得头顶的吊扇都晃了晃,“损失!这是天大的损失!”
另一个小弟壮着胆子上前一步,声音细若蚊蝇:“杰森大哥,兄弟们最近……最近真没惹事,就是昨天晚上派了几个人去巷口‘看场子’,谁知道……”
“看场子?看个屁!”刀疤杰森唾沫横飞,脸上的刀疤随着表情扭曲成可怕的纹路。
“给我查!掘地三尺也给我查出来!”他一把揪住小弟的衣领,金链子几乎勒进对方脖子。
“敢动我刀疤杰森的人,不管他是谁,就算是从终极一班来的,老子也得让他脱层皮!”
“是是是!”小弟连连点头,额头上的汗珠滴在杰森油腻的手背上:“我们现在就去查!马上查!”
刀疤杰森松开手,重重坐回沙发里,弹簧发出绝望的呻吟。
他盯着天花板上晃动的吊饰,脸上的刀疤在灯光下忽明忽暗,眼底翻涌着混杂着愤怒、心疼与恐惧的情绪。
九年前被王亚瑟揍得鼻青脸肿时,他都没觉得这么憋屈——那是技不如人,可现在,他的人在眼皮子底下被杀,对方却连影子都摸不着。
“给我查……”他又低声念叨了一遍,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金链子在胸口晃荡,像一串沉重的镣铐,将他牢牢锁在这片鱼龙混杂的街区里。
堂口外阳光透过蒙尘的窗户照进来,在他脸上切割出斑驳的光影,那些纵横的刀疤仿佛活了过来,在昏暗中专横地爬满每一寸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