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兴!给老子滚出来!"
一声暴喝把赵兴从混沌中惊醒,紧接着就是"砰"的踹门声。
赵兴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发现自己正躺在泥地上,面前站着个满脸横肉的刀疤脸,他手里晃着一张泛黄的纸,墨迹上按着个鲜红的手印。
"白纸黑字写着,今日午时之前还不上十两银子,你家娘子就归老子了!"
赵兴懵了——前一刻还在公司加班改方案,怎么突然就......低头看见自己穿着打补丁的粗布短打,屋子里是简陋的不能再简陋的茅草屋。
记忆突然涌入脑海。这身体原主是个跟我同名同姓也叫赵兴,虽然人长的一表人才,但却是一个吃喝嫖赌的烂人。
父亲赵定国,在赵兴十来岁时就去入伍当兵了,战死沙场再也没回来,母亲更是没有一点记忆。
赵家村的村长赵大山是原主大伯,这应该是赵兴最近的亲人了。
去年饥荒时,赵大山花两斗糙米买了邻村懒汉林家的闺女,算是给原主找了个媳妇儿。
昨天原主在镇上赌输了钱,竟把媳妇押给了赌坊里放贷的混混头子李虎。
"虎哥,再宽限三日......"赵兴的嘴不受控制地自己说话,声音沙哑难听。
"宽限?"刀疤脸一脚踹在赵兴肚子上,"你家娘子都替你按好手印了!"他猛地拽起赵兴的头发,逼我看向墙角。
赵兴抬眼望去,屋角的床榻上,一位年龄二十左右的姑娘,脸蛋清秀,皮肤白皙,身材有些娇小。
此刻她纤细的手指死死攥着被角,指节都泛了白。她的嘴唇不停地颤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不敢哭出声。头发散乱,脸上泪痕交错,看起来狼狈不堪。
她低着头不敢看这边,但赵兴还是注意到她脸上有着明显的巴掌印,嘴角还有新鲜的血迹。
"我、我没按......"小英的声音细如蚊呐,几乎要被屋里混混们的哄笑声淹没。
此时虎哥带来的两个混混己经大摇大摆地走到床榻前。一个满脸麻子的伸手就去摸小英的脸:"小娘子长得真水灵,跟咱们虎哥吃香喝辣去,不比跟着这窝囊废强?"
"别碰她!"赵兴挣扎着要爬起来,却被虎哥一脚踩住肩膀。
虎哥把借据拍在赵兴脸上:"哎呦,还知道护自家娘子呢,要么还钱,要么......"
李虎斜眼瞥向小英,"我们就把你娘子带到醉香楼去。就凭她这模样,保准能当头牌!"
赵兴:"去你妈的吧!狗日的!‘’
赵兴心想:这真是天崩开局啊,别人穿越不是王爷就是富二代少爷,最不济也有金手指啥的。
来到自己这里,怎么就不一样了,这家里穷的叮当响,漂亮娘子还被原主给赌输了抵押给了别人。
不过老天爷既然让我穿越来了,我就不能眼睁睁看着事情就这么发生而放任不管。
管它娘的三七二十一呢,先反抗再说,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也有可能再穿越回去。
反正不能让人把自己娘子给带走卖到妓院吧。
虽然严格意义上不算我的娘子。
正当赵兴脑子里冒出各种想法时。
"赵兴!"院门外突然传来一声怒喝。一个约莫五十岁上下,身形瘦削却结实,一张脸被日头晒得黝黑,皱纹如田垄般纵横,唯独那双眼睛仍炯炯有神,像是能一眼看透人心。
赵大山穿着褪色的粗布短褂,腰间系着一条磨得发亮的草绳,脚上的草鞋沾满泥泞,却走得稳稳当当,后跟着几个壮实青年。
"大伯......"赵兴脱口而出。记忆显示这是赵家村的村长,赵兴父亲的亲哥哥。
老村长看都没看赵兴,首接对刀疤脸说:"李虎,借据拿来。"
李虎脸色变了变:"赵村长,这不合规矩......"
"放屁!"老村长瞪着眼睛说道,"昨天借的五两银子,今天就敢要十两?"赵大山从怀里掏出个布包,"这是六两,连本带利够了吧?"
李虎还想说什么,老村长身后的几个青年往前一站,李虎立刻怂了:"行,给赵村长面子。"临走时却压低声音在赵兴耳边道:"咱们走着瞧!这事不算完。"
等讨债的走了,老村长这才转向赵兴,眼神像看一摊烂泥:"赵兴啊赵兴,这是最后一次。"
赵大山指了指墙角缩着的林小英,"多好的闺女,跟着你看看都成什么样了?"
赵兴想辩解,却发现无话可说。原主确实是个畜生——记忆里打骂是家常便饭,稍有不如意就拿她撒气。
"从今天起,"赵大山一字一顿地说,"你再敢动小英一根手指头,我就把你逐出族谱!"说完甩袖而去,几个汉子厌恶地瞪了赵兴一眼才跟上。
院子里突然安静得可怕。赵兴试着站起来,膝盖却一软又跪了下去——这具身体虚弱得不像话。
小英像只受惊的兔子,贴着墙根慢慢往屋里挪。
赵兴:这踏马天崩开局可怎么过啊!还是先去熟悉下周围环境吧!
赵兴稍微洗漱了一番,便让小英带着他出去看一看。
经过村口时,一群纳凉闲聊的村民对着赵兴两人指指点点。
"听说赵村长又给侄儿擦屁股了。"
"要我说就该让醉香楼把人拉走。"
"就是去了醉香楼也比跟着赵兴强。‘’
"可怜小英这姑娘了,跟着赵兴这混蛋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