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一片银装素裹,雪花大片大片打着旋的飘然落下。此时庆王府书房里,朱佑霆和顾瑶一人拿着一个文书看。
这样的场景时常发生,朱佑霆见惯了母后代替父皇处理朝政,所以在顾瑶展现出惊人的政治天赋时,他非但没有忌惮,反而十分欣喜的将辽东的一些事务分给顾瑶管理,与她共治辽东。
“庆王殿下,庆王妃娘娘,宫里来信了。”一名内侍弯腰恭敬垂首,手上是带有特殊标志的信件。
“呈上来”,顾瑶和朱佑霆对视一眼,宣内侍上前。
朱佑霆快速拆开信件,打开书桌上常放着的一瓶液体,用刷子轻轻刷在纸面上。
他快速浏览一遍过后,将信递给了顾瑶,“福亭水灾,皇上派太子前去赈灾,这是要给太子造势。”
顾瑶放下信纸,美眸微眯,“是也不是。”
朱佑霆问,“此话怎讲?”
“夫君可还记得几日前母后传信说,皇上要把蒋梅荪给太子,太子此行前去福亭,怕是己经在局上了。”
“你是说,太子去赈灾只是个幌子?”
顾瑶低眸沉思,“母后不可能随随便便就往辽东传这样无关紧要的密信,恐怕太子前去赈灾是假,借机给蒋梅荪安罪名是真。”
她站起身来,走到书房摆着的地图前,“以蒋梅荪的性子,若太子迟两日,或者故意不到,为了福亭的百姓,他必然会抗旨不遵,在太子来之前先行赈灾。抗旨不遵可是大罪,到时候必然会被皇帝下旨押解回京。”
朱佑霆和顾瑶想到了同一处,两人猛然间对视。
“母后的意思是,让本王在押解回京的路上动手?”
顾瑶凝眉思索,“此行不妥,恐怕会打草惊蛇。”
她坐回到书桌前,拿起信纸开始写信,“若在这个节骨眼上蒋梅荪死了,最有嫌疑的便是母后,如今还不到时机成熟之时,咱们不能让皇上起疑心。蒋梅荪可以废,但绝不能死。”
坤宁宫
万皇后将手里的信纸放入火盆中,看着纸张逐渐被火蛇吞噬。她回想着顾瑶在信里说的话,心中一阵后怕。
这些年皇帝一首不大过问朝政,竟然让她忘了,皇帝只是病弱,并不是愚蠢。若这次贸然行动真的让皇帝有所察觉,自己多年谋划将会毁于一旦。
宫女进殿换了几次蜡烛,天色开始泛起鱼肚白,万皇后依旧坐在凤座上一动不动。
“苏琰”,久久没有说话的她嗓子有些沙哑,“给本宫更衣,本宫一会要去乾清宫拜见皇上。”
不久后,远在辽东的顾瑶和朱佑霆就收到了圣旨。
皇后身子不好,想念儿子儿媳。念在庆王封地事忙,小世子年幼,只庆王妃入京即可。
“母后这是…”朱佑霆坐在演武场主座上,身旁坐着前来给他送饭的顾瑶。
顾瑶朝朱佑霆安抚一笑,“夫君别担心,母后怕是有别的任务给我。圣旨一下,真好不就说明母后及时止损,皇上并未疑心咱们。”
朱佑霆看着不远处操练的士兵,眼神晦涩难明,“舜华,本王不知道将你拉入这局中,是好还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