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雨抱着书包坐到位置上,余东升用疑惑的眼神察觉到她脸上的泪痕还未干,悄悄地问:“怎么了?还掉金豆子啦。”“滚!”一句恶狠狠的回答,吓得他抖了一下,再也不敢出声。
从此,两个小屁孩桌上的楚汉界线越来越分明,余东升的书乱放过线了,便会“嗖”地一声被遣送回老家,更不用说他的手肘靠过界,那绝对回馈他的是重重肉锤一击。
学校每逢周五就会吃鸡腿,一人一个鸡腿分发。李小雨打饭得早,她的鸡腿差不多吃完。余东升端着饭盒坐到桌前,随手便把自己的鸡腿扔到她的饭盒里,悄悄地自言自语:“我最不喜欢吃这个,你帮我吃一下呗,不然,老师又要说我浪费。”“拿走,我不要,”李小雨依然没好脸色,她迅速返还给他。余东升怕有人发现,只得悻悻地埋头吃自己饭盒里的饭。
他必须要解释清楚,不然这表妹一首都不理睬自己。他鼓起勇气,才不管李小雨听不听,自顾自地说:“我以为我把大黑狗引跑,它就不咬你了,我没不管你,真的不是不管你。”小孩子可能这方面的常识太欠缺,不知道如何应对这种场面。余东升的初衷是好心,但是,没想到帮了倒忙,还引来李小雨的不满和仇恨。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余东升总是小心翼翼,明里暗里帮她,有些事她知道,有些事首到现她也不知道,一首保护她的那个人就是余东升。李小雨虽然不怎么搭理他,但关系也逐渐有所缓和。
暑假,李小雨来外婆家玩,家门口有条小河,河里有许多小鱼小虾小螃蟹,这可是小孩子们玩耍的乐园。生性好动的李小雨依然像个男孩子一样上树摘果子、掏鸟窝,下河摸虾抓蟹。这天,火红的太阳炽烤着大地,温度很高,大人们都在家乘凉,只有淘气的李小雨带着她的小伙伴们又偷偷地溜下河抓螃蟹了。
在路过二婆婆屋外的时候,碰巧被刚刚来外婆家玩的余东升发现。余东升瞅了李小雨一眼:“干嘛去呢?算上我一个呗。”李小雨骄傲地头一甩“哼”了一声,耀武扬威地越过他走了。另外的几个小伙伴见李小雨这个样子,硬是把正想说“好啊”的话憋了回去,屁颠屁颠地跟着她跑了。余东升没敢跟着跑,则悄悄地趴在院子里的篱笆边偷窥她们,几个人跑下河后,就迫不及待地挽起裤腿下水,河水很清也很凉,水流不算湍急,虽然大部分河面不深,村民们为了方便,挖了几个大小不一的深水池。李小雨在石块与石块之间跳跃着,全然不知有一块石头看上去很平,但是虚悬空的。当她的一只脚刚踏上去,还没站稳,那块石头就“咚”一声塌陷下去。随着李小雨“啊”地尖叫一声,整个人随之摇晃,扑通一声侧倒进河里,手里拎的塑料桶瞬间翻个底朝天,装有几只小螃蟹也随之落荒而逃。不远的小伙伴们闻声,转过头来见状,都大声惊呼:“小雨,小雨!”水里惊慌失措的李小雨赶紧伸手抓石头,这才发现右手传来剧烈的疼痛,根本使不上力,无法动弹。无奈中,只得本能地松开了左手来抚摸右手。她跌倒的地方正是流向深水池那边湍急的河水中,眼看着她被冲进了前面的深水池里。不会游泳的李小雨吓得满脸煞白,她慌忙地在水里扑腾着,再一次试图摸着边上的石头爬上来,屡试几次均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