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塔县护林局内。
“啧,这玩儿意咋又坏了?”一个裹着军大衣,胡子拉碴的男人拍了拍暖气片,皱眉吐槽。
“我们这儿太偏了,管道老化,坏了正常。”
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拎着火炉,放在了局促的办公室中央,用手在表面探了探,在确认了有暖气后,继续说道,
“李叔,要不我们还是向上面申请把据点放到城里吧?冬天连暖气都没有怎么行?”
李德阳皱了皱眉,坚定开口,“那不行,我们小队的使命就是监控后面的原始森林,万一这里出了问题,咋整?”
年轻人张了张嘴,本想说点什么,最后只能默默地把手伸进了衣袖,低头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暖炉的热气没有散开,整个房间就像是冰窖一样,所以只能这么的走来走去。
房间的角落里当着一块黑板,上面用图钉钉着巨大的森林地图,上面画满了标识,问号,路线。
李德阳走到地图前,用手摩擦着下巴的胡茬子,眉头紧皱,
“小陈,我觉得这位置不对。”李德阳随手拿出了红色的记号笔,想在上面写点什么。
陈涵哈了口气,“李叔,我们境界不够,再怎么分析那几只神秘的路径,我们也杀不了。”
“那也得弄。”李德阳瞪了他一眼,“先标记,再跟上面打个申请,以后可以派特殊小队过来处理。”
他回头看向地图,继续说道,“现在大夏神秘不断增多,特殊小队任务重,我们城市的小队就要摸清状况,好给他们节省时间。”
陈涵忍不住说道,“我们都快被冻死了,哪还有心思去担心国家大事?再说了,这么偏僻的地方,还只是申报的海境神秘,真有人来吗?”
李德阳一愣,沉默片刻就坚定地回道,“有的,一定有的。”
咚咚咚——!!
话音落下,一阵敲门声响起,两人对视一眼,双方眼神都是疑惑之色。
这护林局,一年到头都没有人敲门,今天是怎么回事?
陈涵走上前把门打开,看到门外站着一个披着暗红色都送的中年男人,愣在原地。
“你....是?”
这一看就知道,对方是守夜人。
叶梵摘下了兜帽,脸上露出了平和的笑容,“你叫陈涵?今年过来的新兵吧?”
“你认识我?”
屋子里,李德阳听到了这句话,赶紧上前,“叶司令,真的是您?”
叶梵沉吟片刻,缓缓伸出手,指着黑板的地图,“李队长?”
大夏守夜人虽说只有几千人,但叶梵也不能全部认识,来之前他做过调查,才知道这里的守夜人队长,是一个叫李德阳的中年男人,禁墟是【万象频动】。
而李德阳,虽说没见过,但当年在总部是见过叶梵照片的。
李德阳立马把叶梵迎进来,从桌下取出了热水壶,又拿出了一个纸杯,给他倒水。
“叶司令,你亲自过来,是有什么大事吗?”李德阳裹着军大衣,恭敬地询问道。
叶梵扫了一眼房间的布局,陈旧的设备,破烂的装潢,他微微皱眉,略微有些严肃地开口,“人力资源部给你们的资金不够吗?”
李德阳哑然,倒不是因为经费问题,实在是因为,这里你搞得再漂亮,似乎意义也不大。
见李德阳没有说话,叶梵从衣袖掏出了两万块,“明天去采购一些必要的物资,我可能会在这里住几天。”
“住?”李德阳喜出望外,叶司令亲自过来,那山中的神秘肯定就可以解决了。
正当他准备说点什么的时候。
一片金光闪现,照耀了整片原始森林。
咚——!!
紧随其后的是沉闷的巨响,一股澎湃的气浪,将整座森林的树木掀到了另外一边。
嚓——!!
那可怕的气浪,伴随着强烈地震感,让叶梵所在的地面持续地晃动,整个世界刹那间地动山摇。
叶梵双眸瞳孔紧缩,随后按住刀柄,震撼地说道,“是.....神明的气息!!”
话音未落,叶梵的身影瞬间向外奔跑,走到门口,看到远处的景象,倒吸一口冷气。
身后,李德阳瞪大了眼睛,“这是.........”
.........
十分钟前。
在奔涌的江边,一部硬派越野刹住车,从上面下来一位五大三粗的中年男人。
在车上,三条黑洞洞的枪口伸了出来。
男人脸上,一道狰狞的刀疤,看起来满脸横肉,手里提着一个手提箱,对着白焘哈哈一笑,
“哟呵,还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昨晚赶了一夜路,差点没给累死,点点数。”
男人将手提箱放在手腕上,随后嚓地一声打开,一边走一边说,“想不到你年纪轻轻,还懂土夫子的营生,拿钱交货,哈哈哈。”
他不笑还好,特么的一笑,白焘嘴角一抽,看着那狰狞的面相,还真就有点佩服自已胆儿太肥。
此时,白焘也注意到那三条枪口,正对准自已,恐怕自已一伸手,马上就被击毙。
这特么的不会是帽子叔叔吧?
可是,在真理面前,白焘依旧艰难地往前走。
车上,三人面面相觑。
“这哥们,胆儿真肥,以前我们把枪口探出去,盗墓贼全都吓尿,直接跑路......”其中一人感慨道。
“他这么执着,也许有什么远大的抱负也说不定,我倒是觉得,这兄弟眉宇间很有力量。”
“嘶,这么年轻,靠盗墓为生,不过他面对我们三条真理,却还敢上前,真有种。”
一个男人深吸一口烟,“虽然我们的枪是假的,但一般人一看到枪就腿软,这哥们,好像屁事儿没有?”
“犟!”
“擦了,马上就到手的35万,4次洪福齐天!!”白焘看着逐渐减少的距离,箱子里面可是红彤彤的钞票,咬牙切齿,强忍着恐惧,一步步上前,面目狰狞,“九色仙丹,桀桀桀。”
那个刀疤男,心里一咯噔。
这都不怕,难道他早就有所准备了不成?
正在疑惑之际,白焘将玉佩按在了他的脸上,抱着一箱钱,直接就要冲到森林中去。
可那刀疤男,伸手一抓,
在触碰到白焘身体的刹那,只觉得在他们之间,一只玫红色的仙鹤飞出,化成了一缕微光,刺破了昏暗的云层。
整个世界就此凝固了一秒钟,奔腾的江水瞬间停滞,寂静无声......
随后,有万兽嘶鸣,万鸟朝拜,悠扬的钟声在群山之间迅速荡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