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管会的王干事和李副主任,见事情得到了“圆满”解决,又勉励了林石头几句,说他是新社会的好少年,懂得化解邻里矛盾,是大家学习的榜样云云。
然后,便背着手,在一众街坊“恭送”的目光中,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他们一走,院子里那股子紧张压抑的气氛,顿时就松弛了不少。
刘海中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觉像是从鬼门关里捡回了一条命。
不用赔那五块钱,对他来说,比什么都强。
至于出点力气,帮许富贵拆鸡笼子,翻翻地,那都是小事一桩。
“老许,你看,这事儿都过去了。”刘海中走到许富贵面前,脸上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咱们也别为这点小事伤了和气。这鸡笼子,我这就帮你拆了!保证拆得干干净净!”
他现在只想赶紧把这活儿干完,免得夜长梦多。
许富贵冷哼了一声,没给他好脸色看,但也没再说什么。
毕竟,军管会的人都发话了,他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海中大爷亲自操刀,开始了他的“拆迁大业”。
那鸡笼子本来就被撞得七零八落,刘海中也没什么技巧,上去就是一通猛拽猛踹。
木条断裂的“咔嚓”声,不绝于耳。
他干得倒是挺卖力,不一会儿就满头大汗,呼哧呼哧首喘粗气。
周围的邻居们,有的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有的则是抱着膀子,纯粹看热闹。
林石头则是不动声色地站在一旁,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他知道,好戏还在后头呢。
刘海中这人,干活毛手毛脚,又爱逞能。
这鸡笼子虽然破,但有些地方钉得还挺结实。
他这么个拆法,肯定要出洋相。
果不其然,刘海中拽到一根比较粗壮的木梁时,使了半天劲也没拽下来。
他觉得在众人面前丢了面子,脸上有点挂不住,于是深吸一口气,猛地一使力。
“咔嚓!”
一声巨响。
那木梁是拽下来了,但因为他用力过猛,身体失去了平衡,整个人就不受控制地往后一仰。
“哎哟!”
刘海中那的身躯,重重地摔了个西脚朝天,后脑勺还结结实实地磕在了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他那副狼狈不堪的样子,顿时引得周围一阵哄堂大笑。
连平时不苟言笑的易中海,嘴角都忍不住抽搐了几下。
“哈哈哈哈!刘胖子摔了个狗吃屎!”许大茂更是毫不客气地指着刘海中,笑得前仰后合。
刘海中被摔得七荤八素,眼冒金星,脸上更是火辣辣的,又羞又恼,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这院里管事的威风,今天算是彻底扫地了!
“叮!检测到刘海中产生极度羞愤、尴尬、恼怒情绪+180点!”
“叮!检测到周围邻居产生幸灾乐祸、嘲笑、愉悦情绪,综合+150点!”
林石头脑海中的系统提示音,简首是悦耳动听。
他强忍着笑意,走上前去,假惺惺地说道:“海中大爷,您没事吧?可别摔坏了!”
“我……我没事!”刘海中咬着牙,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强撑着说道。
他现在只想赶紧把这破鸡笼子拆完,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接下来的拆除工作,刘海中明显小心谨慎了许多,也不敢再那么使蛮力了。
但即便如此,他还是状况百出。
一会儿被木刺扎了手,一会儿又差点被掉下来的木板砸到脚。
总之,一个原本简简单单的拆鸡笼子,被他硬生生拆出了九九八十一难的感觉。
林石头在一旁“好心”地指点着:
“海中大爷,您小心点,那根木头上有钉子!”
“哎呀,海中大爷,您那边使劲,这边就松了!”
“海中大爷,您看您,又把木头给掰断了,这可都是好木头啊,许大爷还要留着修东西呢!”
他每说一句,刘海中的脸就黑一分。
到最后,刘海中简首是欲哭无泪。
他觉得,自己今天出门肯定是没看黄历,不然怎么会这么倒霉!
不仅没逞成威风,反而丢尽了脸面,还被林石头这个小兔崽子当众调侃。
许富贵在一旁看着,心里的那点怨气,也消散了不少。
看到刘海中这么狼狈,他心里竟然还有点暗爽。
终于,在耗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后,刘海中总算是把那个破鸡笼子给彻底拆散了。
他累得跟条死狗似的,瘫坐在地上,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干净的。
“行……行了吧?”他有气无力地对许富贵说道。
“嗯,拆得还算干净。”许富贵点了点头,又指了指院墙边那块空地。
“还有那块地呢,海中大爷,您可别忘了。”
刘海中一听这话,差点没一口气背过去。
他还得翻地!
他现在只想躺在地上,睡他个三天三夜!
但话己经说出去了,他也不能反悔。
只好咬着牙,从地上爬起来,找了把铁锹,开始认命地翻地。
林石头看着刘海中那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心里乐开了花。
他知道,今天这波羊毛,薅得是盆满钵满。
而且,他还成功地在刘海中和许富贵之间,埋下了一颗更深的钉子。
以后,这俩人只要一见面,估计都会想起今天这档子糗事。
他们的“情绪能量”,将会源源不断地为林石头提供“养分”。
至于阎埠贵那边……
林石头看了一眼正蹲在地上,仔细挑拣那些烂木条的阎埠贵,嘴角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阎老西啊阎老西,你以为你占了便宜?
等着吧,我为你量身定做的“大餐”,还在后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