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始五年春,洛阳城的牡丹开得正艳,太极殿内却弥漫着剑拔弩张的气息。随着董锐南征北战不断扩张版图,一系列加强中央集权的举措逐渐触及到藩王利益。削藩策、收归盐铁专营、限制藩王私军规模等诏令如重锤落下,让分封在外的董氏藩王们坐立不安。
“陛下此举分明是要卸磨杀驴!”淮南王董文将手中的诏书狠狠摔在案几上,鎏金烛台都被震得晃动,“想当年,我董氏宗亲为稳固江山出生入死,如今却要被束住手脚!”他身旁的汝南王董翊也面色阴沉,捻着胡须道:“洛阳朝廷步步紧逼,若再坐以待毙,他日怕是连安身立命之所都没有。”
在野心与恐惧的驱使下,以淮南王、汝南王为首的六位藩王暗中串联,又勾结青州豪强田氏、荆州商贾郑氏等地方势力,组建起十万叛军。他们高举“清君侧”大旗,声称要铲除皇帝身边的“奸佞”,实则觊觎皇位。
消息传到洛阳,董锐正在审阅交州新政奏折,听闻藩王谋反,手中狼毫猛地折断,墨汁在黄绢上晕染开如血渍。“一群鼠目寸光之辈!”他怒拍桌案,震得满案竹简哗哗作响,“传太子董昭、太尉贾诩、大将军张辽即刻入宫!”
太子董昭匆匆赶来时,额间还沁着薄汗。这位二十岁的储君虽未经历太多战事,但自幼随父亲理政,早己褪去稚气。“父皇,儿臣以为当速派大军平叛。只是叛军来势汹汹,且占据数州要道,需谨慎谋划。”
贾诩抚须沉吟:“叛军看似势大,实则各怀心思。藩王与豪强不过因利而聚,若能分化瓦解,再以雷霆之势击破其主力,叛乱不足为惧。”张辽亦抱拳请命:“末将愿率五万精兵,首取淮南王老巢寿春!”
董锐目光如炬,扫视众人:“好!朕命太子董昭为监军,随张辽出征。切记,既要平叛,也要收拢人心,不可滥杀无辜。”他顿了顿,又道:“传旨,凡叛军之中迷途知返者,既往不咎;若能擒杀藩王或豪强首领,重重有赏!”
寿春城外,叛军大营绵延数里,旌旗蔽日。淮南王董文望着校场上操练的士兵,心中却隐隐不安。他虽与汝南王等人结盟,但田氏等豪强只为谋利,对出兵进度多有推诿。“哼,这群唯利是图的小人!”董文咬牙切齿,“等大事成了,定要好好清算!”
此时,一封密信悄然送入他手中。竟是汝南王董翊与朝廷暗通款曲的证据。董文瞳孔骤缩,冷汗瞬间浸透后背。原来,董翊见朝廷平叛决心坚定,又畏惧董锐手段,竟打算关键时刻倒戈,以保全自身。
“反了!反了!”董文怒不可遏,当即点齐三万兵马,连夜杀向汝南王营地。叛军内部顿时乱作一团,互相攻伐之声响彻夜空。而这一切,都在贾诩的预料之中。
张辽与董昭的大军趁机逼近,在淝水之畔与叛军残部对峙。董昭登上瞭望塔,望着对岸混乱的敌营,对张辽道:“敌军己呈溃败之势,不过困兽犹斗。张将军,可愿率轻骑绕后,截断其退路?”张辽大笑:“末将正有此意!”
黎明时分,战鼓如雷。张辽率领的骑兵如黑色洪流般从叛军后方杀出,董昭则亲自擂鼓,指挥大军正面强攻。叛军腹背受敌,军心彻底崩溃,纷纷跪地投降。淮南王董文试图突围,却被乱箭射落马下,被董军生擒。
捷报传回洛阳,董锐却并未面露喜色。他望着跪在殿下的董彰,心中五味杂陈。毕竟是同宗血脉,昔日也曾一同狩猎饮酒。“你可知罪?”董锐冷声问道。董文梗着脖子:“成王败寇罢了!若不是董翊那小人背叛,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董锐长叹一声:“朕推行新政,是为天下长治久安。藩镇割据,尾大不掉,终将祸乱苍生。你若愿诚心悔过,朕可饶你一命。”董文却突然大笑:“要杀便杀!董氏子孙,岂会屈膝!”
最终,董文被赐自尽。其余参与谋反的藩王,除董翊因倒戈有功被从轻发落外,皆被削去爵位,贬为庶人。那些勾结叛军的豪强,田氏被抄家,郑氏则被流放边疆。
经此一役,董锐进一步加强了中央集权,同时也对藩王制度进行改革。他将藩王们召回洛阳,赐予富贵却收回实权,改派朝廷官员治理藩地。而太子董昭在平叛中的出色表现,也让董锐更加确信自己选对了继承人。
夜深人静时,董锐独自登上洛阳城头。望着万家灯火,他喃喃自语:“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但愿这天下,再无兄弟阋墙之事。”远处,太子董昭手持兵书,正在研习战策。父子二人,一个守护着当下的太平,一个准备迎接未来的挑战,共同续写着属于董氏王朝的传奇。